过期白月光(3)
“褚庄,你太久没回来不懂家里的情况,现在闹翻先倒下的绝对是我们。”褚玉耐心开解弟弟,“况且你跟戚鸣野从小玩到大,应该比我了解他,他只是嘴巴毒,我也不是让自己吃亏的性格,别担心。”
临走母亲担忧拍了拍他手背,嘱咐他顺着点戚鸣野,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褚玉劝好弟弟又安抚长辈们,“放心吧,这婚没那么容易离的。他一生气就拿离婚要挟人,跟小孩子吵着不吃饭饿死自己是一样的。”
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戚鸣野对他的厌恶只是小两口在闹别扭。
追着戚鸣野前后隔了几分钟到家,褚玉刚开门迎面飞来一只陶瓷工艺品,他吓得愣住,拳头大的摆件撞到合起的门板在耳边碎开,溅出的一小块碎片划过侧脸,慢了一瞬才感觉到疼。
他一出现戚鸣野的怒火就有了方向,“你是死的啊!不会躲?”
客厅犹如狂风过境,能砸的都砸了,不进来十个贼都造不出这种效果。
戚鸣野嫌身上湿衣服不舒服,外套被他脱下来扔到电视上挂着,衬衫也甩到墙边,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充斥着暴戾气息,野性十足。
褚玉踢开脚边的残渣碎片,手背蹭了下脸上的血,无意识的往照片那里望了一眼,戚鸣野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眉心郁结面沉如墨。
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事情,褚玉连声制止都没能说出口,戚鸣野抓起沙发边的立式台灯砸了过去,相框应声掉落,玻璃碎了一地。
戚鸣野那口气彻底出完,冷笑瞥了眼脸色比纸还白的褚玉,狠声补刀,“挂那种东西跟挂遗照有他妈什么区别!”
做完这些戚鸣野仍觉得不够,走近欣赏褚玉在灯光下更显惨白的脸,状似怜惜抚了抚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吐出的字句一如既往的恶毒,“想哭?这就剩我们两个人还有必要装么?你不也是为了褚家,为了你叔在那个位置坐得稳,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喜欢我呢。”
褚玉拍开他的手,仰头直视,原本澄澈的眼底蓄了层水汽,极力压抑心底翻涌的杂乱念头,“说完了就让开,我把屋子收拾一下。”
戚鸣野嗤笑出声,摸过他脸颊的手指搓了搓,就像碰了脏东西,“服软了?刚在褚家不是很能抬杠,说我什么来着……”
认真回想了下,戚鸣野冷冷说出那四个字,“物尽其用。”
头顶的光线被尽数遮挡,褚玉嗅到危险的气息,扭身去够门把手,还没摸到就被戚鸣野拦腰拖回来扣在怀里。挣扎间被摁倒在沙发,上面还有戚鸣野乱扔的硬皮书,硌得褚玉后腰钻心的疼。
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褚玉拼了命的推拒撼动不了戚鸣野半分,原来平时他以为的不落下风都是因为戚鸣野没动真格。
褚玉被呛得咳嗽不止,艰难别过头,剩下的酒全浇在了脖子上,冰凉的液体从皮肤上滑落,后背升腾起一股寒意。
戚鸣野从没对他做过这种事,两年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看他一下都嫌脏了眼,更别提这样的大面积接触。
这样的戚鸣野太不正常了,令他感到陌生,甚至是恐惧。
第3章 别管了
褚玉咳嗽声刚缓下来,人就被拽到了主卧的床上,房间没遭毒手,一切都维持着他早上起床的样子。
月色漫进窗户,洒落在地上堆成一团的衣物被子,褚玉分不清自己是醉了还是麻木了,只记得戚鸣野压着他后颈,沉声命令他不许说话。
视线所及内,那丝丝缕缕的月光被撞碎了。
……
不停歇的来电铃声把昏睡中的他吵醒,褚玉动了动酸软的手臂,喉咙火烧火燎,接通电话思绪昏昏沉沉,对方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清,强撑着精神用嘶哑得吓人的嗓音问对方是谁。问完没等人回答,迷迷糊糊又阖上了眼。
再睁眼室内已经亮起了灯,一个穿着白T恤的男生伏在床边睡着了,从他漏出的半边脸看去,是不认识的人。
褚玉伸手没什么力度扯了扯他,男生猛然惊醒,见到他睁开眼慌里慌张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啊!哥哥,不对,褚少您醒了!”
“水。”
男生小心翼翼给他喂了水,迎着褚玉不解的眼神局促的做自我介绍,“我叫杨亭亭,是褚庄的……”
他不好意思直说是褚庄的谁,含糊不明略过,但看褚玉脸色是猜到了,便只补充是褚庄让他留在这照顾的。
温热的水滋润了喉咙,褚玉靠在床头,男生体贴的在他后背垫了个枕头。
他轻声道谢,随即询问褚庄的去向以及自己的身体状况。
早上褚庄给他打电话,他连话都回不清楚。褚庄意识到他出了问题,立刻问家里他的地址就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