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器前的副导朝二人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漂亮极了，设离就不用说了，演技就没有不在线过，祝怀很让我惊喜嘛，跟上部戏比起来进步太多了，是不是去学习了？”

祝怀谦虚道：“跟王国民老师学习过一段时间，江哥空闲时也指导我不少，但跟他一比还是差远了。”

副导乐地不行：“除了王国民这样的老艺术家能一战，谁跟他比演技啊？他就是一BUG，你表现已经很不错了，继续保持。”

江设离眉梢一挑，说：“我怎么就BUG了，天赋高是我的错？”

副导正在调回放，闻言嘿了一声：“你自己过来看看，这步伐走的，这身姿啧啧啧……”

江设离没太在意自己的表现，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祝怀的演技上。

小丈夫学习期间看样子是下了苦工没有偷懒过，相较《不忠臣》里的表现确实很惊喜了，但是还不够。

他朝祝怀招招手：“过来。”

祝怀依言走过去站定。

江设离一把将拉过来，和自己贴着，问：“离那么远干嘛？我要吃人？”

祝怀看着两人中间隔了一个胳膊的距离，想着：你可不是要吃人么。

但嘴上却道：“被江老师的气场镇住了，自惭形秽，不敢靠近您。”

听他这恭恭敬敬的语气，江设离要笑不笑的，没再闹他，指着回放说他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两人这一套戏服十分华丽繁复，光是广袖都快拖到地上，当空调被盖都可，所以当江设离的手悄悄握住他的时候，祝怀没有挣开，虽然知道大家都看不见，但任忍不住红了脸。

副导见了，说江设离：“你有话好好说，都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了？脸都涨红了。”

祝怀闻言低下了头。

江设离离他近，一眼就看见他是在笑，相握的那只手狠狠用了力，祝怀痛地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卫风在不远处一直观察着两人，当知道江设离宁愿买一送一也要把祝怀弄进《将后》剧组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两人的小举动别人没看见，但他却是看见了的。

江设离握了祝怀的手。

心中想法被证实，卫风一边有着“果然如此，还好已经放弃幻影”的庆幸感，一边又担心江设离已经知道了两年前的事情。

他坐立不安，下场戏份就要拍他的，也没空去细想，一时之间脑子乱哄哄的。

江设离同副导坐在监视器前，副导说：“卫风以前演过戏吗？你怎么把他弄进来了？”

江设离面无表情道：“演过几部网络偶像剧。”后面那个问题却没回答。

副导皱了眉头：“公孙止给他演，这怕是有点难了……”

果然，题板一打，卫风的问题就没断过。

“你是太子救回来的逃犯，不是敌国的世家公子，这般昂首挺胸为哪般？”

“……公孙止是谋士，肚子里是有墨水的，笑是内敛的，不是傻里傻气的，OK？”

“你当这是拍MV呢？谁稀罕你那惊世绝艳的侧脸？！”

当同一幕第二十八次不过后，副导把帽子一摘，狠狠在手里揉了一把，怒道：“艹，劳资不导了！”

江设离坐在旁边，从头到尾都没开过腔，此刻也只是抬手拍拍副导的肩，语重心长道：“心中装着戏，处处有演技，教教就好了。”

副导一抹脸，满脸绝望：“真的，我真的，再导这些小鲜肉我就是傻逼！”

江设离半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努力背台词的祝怀：“哦？”

副导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莫名感到了一丝威胁，说：“祝怀这样的除外，卫风能有祝怀一半省心，我就满足了。”

“不行。”江设离笑：“你满足我不满足，这是要冲奖的。”

“那你说怎么办？”

江设离：“辛苦了，你去休息下，我跟他聊会儿。”

卫风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只要一想到祝怀和江设离两人是恋爱关系，心中就又惊又怕，根本不在状态，他本身演技就比不得专业演员，这样一来跟江设离的要求就差的更远。

他看见江设离朝自己走来，心中忐忑，面上不显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江哥，抱歉。”

江设离扬了扬下巴：“聊聊？”

二十分钟后，再次开拍时卫风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然够不到江设离想要的水平，但已经能达到及格线。

副导啧啧称奇：“你怎么做到的？”

江设离疲惫地揉揉眉心：“一个表情一个表情抠着教的。”

副导：“……你辛苦了。”

江设离忽然想起拍《不忠臣》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教祝怀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神奇，那时候仿佛将一辈子的耐心都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