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让+番外(106)
被关进小黑屋的那个年纪吗?
原来那个人也叫江山啊——
何川到底是恨还是爱?
所以从来没有忘记过江山,去买珠子也要买个“山”字。
说他就不该改名字,也是这个原因吗?
江琛心里无数个问题如决了堤的洪水涌出,他点开与何川的对话框,心都在抽痛,难受得打不出一个字来,就连质问的力气都没了。
问问吧——
说不定是误会。
江琛又想起何川站他床前的话,好像明白,何川是把他当成那人了。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还是沦落成为替代品。
真狠啊——
何川为了满足一己之欲,甚至装gay,和他接了那么多次吻。
江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觉得恶心自己还是恶心何川,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觉得刺眼,心里另一个声音在不停安慰他,只是巧合而已,说不定何川是真的喜欢。
可他又不敢去问,怕得到可怕的回答。
这个“喜欢”在看到那张字条时就站不住脚,回想过往细节,更是分崩离析。
他把红绳从手腕上扯下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珠子砸在地板上的那声脆响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又忆起何川第一次吻他,强制、粗暴、惩罚,难怪当时会有这种感受。
江琛闭眼的瞬间,右眼划出一滴泪,恨不得去掐着何川的脖子逼问着:你吻的究竟是江山还是我?
在寝室里接吻,自己闭眼沉醉于吻,何川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观察自己的表情。
他站在床前对自己说的那句“看谁玩得过谁”。
记忆如刀片一遍遍划向他的心头肉,江琛脱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小心翼翼地拾起红绳,放在手心看碎没碎,蜷着身子开始掩面啜泣,哑声道:“我玩不过你,我喜欢你啊——”
这夜过于长了,长到江琛回顾了他们过往的千千万万遍。
每回忆一次就像在给自己处以极刑,在回忆中反复死去。
当他再坐到教室里时整个人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有些不清醒。
“我草,江琛你怎么眼睛那么肿?昨晚没睡?”沈冲来教室看到他,惊呼一声。
江琛点头,就趴在桌上,把脸藏在臂弯里。
“你怎么了?”这次响起的不是毛炸炸的惊呼声,反而沉稳冷静,是在江琛睡前醒后都熟悉的声音。
“你先回座位。”江琛连头都不愿抬。
何川离开了。
趴在桌上的江琛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连呼吸都忘记了,手死死地攥紧,太过用力乃至手臂都在颤抖,最后手又一松,只留手心里几道指甲痕证明刚刚的举动。
晚自习大家把作业清点完,分别交给课代表,白鹤一作为语文课代表,走到江琛面前收语文假期作业。
江琛飞快地抽出作业递给他,继续埋头,但脸上的狼狈还是被白鹤一捕捉到了。
“江琛?”
“没睡好,别管我。”江琛一天没吃饭,说话都有气无力。
强哥走进教室,那张严肃面具就没从他脸上卸下去过一样,首先看到讲台旁趴着的江琛。
沈冲忙说:“老师,他不舒服。”
按照江琛平常的言行举止,确实不会做违规的行为,强哥假装忽视,开门见山直接讲新学期注意事项。
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白鹤一走到江琛课桌旁蹲下身子,小声喊了句“江琛”。
“这个给你。”白鹤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递给他一根冰棍,“敷下眼睛吧?”
“呵呵,你陪我去下医务室吧…”江琛精神状态极其不好,明明什么都没吃,但恶心得想吐,一夜未眠,可闭眼脑子乱得根本无法入睡。
他坐在这儿,光想到讲台另一边的那个人,就要窒息了。
“好。”白鹤一架着他的胳膊出了教室门。
江琛昨晚哭太久,眼睛已经肿得连看路都困难,今天来学校的途中还差点撞到人。有白鹤一扶着他,干脆闭着眼向前走。
白鹤一:“我扶着你,我们慢慢走。”
江琛并不想去医务室,下到一楼,把白鹤一的手从胳膊上拿下来,“你回去继续上晚自习吧——我不是想去医务室,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你怎么了?”
江琛没把经过说给他听的,只是扯起个苦笑:“可能失恋了吧……”
“失恋啊——我有经验啊…”白鹤一扶着他朝学校后花园走去。
打铃了,第三节 晚自习开始,两人坐在长凳上交谈起来。
说是交谈,实际上就是白鹤一单方面讲话,讲述着属于他的故事。
听后就只有一个“惨”字。
“你看到我手腕上的疤了吧?就是为他自杀的,我当时真的很爱很爱他,以至于当我知道他对其他人的好与对我的好,毫无差别时,我气疯了,我恨不得杀了那些人,但我又一想,或许是我哪里不够好,让他不能区别对待,我恨我自己,我割开了我的手腕,看着血液流出,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痛,我觉得很舒服,我很满足,后来被家人发现带去医院抢救,做了检查才知道我有抑郁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