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黎轻灼说，“谁不喜欢你啊。”

这是一个很折中的说法，但也直接说明了黎轻灼的喜欢似乎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盛许眼里的光暗下去，他像是很失望，甚至难过，垂下眼睫：“噢。”

黎轻灼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再说话。

—

半个月后，电影杀青了。身为主演的黎轻灼与盛许一起去跑宣传。这时候的盛情CP已经兴起两年，在两人二搭后更是被推向了高.潮。采访的直播镜头里一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弹幕就刷得飞起。

【啊啊啊黎哥，男神！！】

【快点传下去，盛情又同框了！！】

【盛许真的好攻，奈何一遇黎轻灼，他就奶得不行，我真是恨铁不成钢，白瞎了这张脸！】

【前面的，奶攻也是攻！而且盛许在床上肯定不奶】

【？？？车速超标了哈】

……

几场宣传跑下来，今天的综艺是最后一场。主要就是回答电影里的东西。最后环节才开始围绕两个人的私人生活问几句。

主持人：“最后环节，咱们挑几条网友的弹幕回答一下？”

待得到黎轻灼和盛许的同意后，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黎老师和盛老师目前什么关系啊？”

【好家伙，谁问的这是，牛哇】

【哈哈哈哈这是一直等不到他们公开，开始自己挖料了？】

【啊啊啊啊啊快回答】

……

盛许看了一眼黎轻灼，只见对方轻微地笑了下，似乎正要说话。可他不想从对方嘴里听见撇清关系的话，先发制人道：“朋友。”

话落，黎轻灼微怔，随即反应过来：“盛老师说得对。”

【我不信！！！】

【盛许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少了个男】

【我就是不信，你们看刚刚黎哥的眼神，明显不开心！】

【我截图了，而且录屏了，黎轻灼那要是开心的表现我头给你们！】

……

有了第一个似乎并不能太让网友们满意的回答，怕再得到令人伤心的答案，网友们聪明地没再问更挑明关系的话。这场采访很快就结束了。

黎轻灼下了场就直奔车子而去。说实话，他是有点儿不太开心，而且想暴躁——无非就是盛许说了句他们是朋友，在大众面前不这样说能怎么说，但盛许的反应真是太讳莫如深了，迅速的回答就像恨怕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这不是一个好征兆，黎轻灼郁闷得不行。

世上总有这样一种错觉，叫你觉得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和盛许合作那么久，又逗了他那么久，黎轻灼还以为盛许是真的对他有感情……但不对啊，盛许又不是没成年，他看不出来黎轻灼的某些行为和某些话是在干什么吗？那这就说明了另一种情况，黎轻灼做过的最坏的打算应验了——盛许从冲动里清醒了。

黎轻灼不用再等盛许长大，盛许已经分清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崇拜。

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好郁闷啊！黎轻灼深呼吸一口气，丝毫没觉得心里好受。他快活了30年，第一次遇见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人，就是年岁上跟他差得有点儿多，他们是真的算不上同龄人。毕竟黎轻灼上高中的时候，盛许才上小学。他之前时常担心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了，会不会经常没话题。

这下看起来倒是不用再担心了。黎轻灼又深呼吸一口气，拉开车门打算上车。

“西匀。”盛许突然出现在身后喊他。

黎轻灼顿住，转身道：“盛许？你不是已经走了？”

“你不开心吗？”盛许这么问他。

“嗯？”黎轻灼茫然，随即笑道，“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说着他又要往车上去，盛许往前追了一步：“西匀。”

“嗯？”黎轻灼看盛许似是不打算走，重新站直身体，以为他是有事，“怎么了？”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我。”

黎轻灼一怔，下意识掏手机看，页面确实有几条新消息的提醒，他没打开，道：“我没看手机。”说着他笑了下，“那等我回去再回你。”

盛许不动。

黎轻灼玩笑似的说：“这里暂时安全，不代表过一会儿还会安全。等下要是被拍了你可就说不清为什么要拦朋友的车了。”

“朋友？”盛许重复这个词汇，目不转睛地盯着黎轻灼。

像今天这种简单的采访直播，黎轻灼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去，并不需要经纪人或助理。反正他每次出来都开不一样的车，开完自己的再开祁添途的，或开公司其他人的，就是和狗仔们玩儿。黎轻灼对这些特别有经验，可经验不是用来维持谁也不动这种情况的。暂时比较空旷的场地里，忽而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不多，但是也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