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恋爱(93)
不过,陶秩也不必学这些东西,别的孩子被宠坏了,被溺爱到无法无天,脾气大破事多,但是陶秩就不会,他心思单纯,别人递给他好,他都怯怯的不敢收,嘴巴也甜,社交圈子都干干净净的,这种孩子最惹人疼,他在家不仅有父母宠爱还有兄长护着,何苦去吃这些人情世故的苦。
唐秋景原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碰到的一些事情,让她不免也动摇起来,担心陶秩会不会因为家里护的太好了,反而在外就容易受到伤害。
陶秩独自在国外的时候,妄想症加重到要进医院专门治疗,这件事显然已经给了她一个答案,那一年的经历她都不忍回想,但是人都是心存侥幸的,妈妈想,以后只要把陶秩放在身边看顾得更牢些就好了。
她会给陶秩筑起一道安全的保护壳,所以她对陶秩回国后生活方方面面的把控欲越发强烈,特别是感情方面,仿佛她看得再牢一点,陶秩就能免于再受那样一次的苦。
但是陶秩是独立的一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陶秩的想法,妈妈也知道,陶秩喜欢严述,喜欢了那么多年,都喜欢到生病了,吃了那么多药,受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也理解陶秩回国后会背着她重新和严述联系上,妈妈甚至都无法以此来指责严述,虽然她认为严述今晚主动来和陶秩打招呼,为了陶秩和比自己小的小辈幼稚斗气等等行为,都是对陶秩的有意诱惑。
哪有人会像他一样,明明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却用这样温情的眼神注视人,又用温柔的笑意,低声的絮语来诱哄,眼见陶秩就轻易沦陷在他的眼眸里,化作了一湾浅浅的春水。
阻又阻不了,妈妈只能开始思考逼婚的可能性。
她不知道严述对陶秩究竟是什么感情,如果只是对弟弟的照顾,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妈妈想得心烦,恨不能不顾颜面拽着严述的衣领狠狠摇他,问出他心中究竟把陶秩放在了什么位置。
再看一脸单纯的陶秩,妈妈只觉得越发怜爱,不忍地单手环抱了一下陶秩,陶秩这几年长得快,人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她再无法像陶秩小时候一样,把陶秩一整个小人都抱在怀里。
妈妈把头靠在陶秩的肩膀上,很快又直起身来,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也是一脸不知何事发生的丈夫,如果对方能帮她担一半心,她也不至于如此心神难安了。
因为妈妈在身边,陶秩也很识趣地没有和严述多说话,除了因为拍卖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就再没交流了,哪怕严述主动说话,他也只给出几个简单的语气音节词,显得很逃避和严述接触一样。
严述起初还以为陶秩是因为自己拍走了陶秩喜欢的画的原因,他在和自己生闷气,但是后来慢慢觉察出不对了,陶秩会回应王思宇的话,但是就是把严述当个空气人。
王思宇还在说刚刚那幅画的事情,他一脸揶揄地说:“陶陶,你觉不觉得那两人都是冤大种,特别是最后拍走画的那个?”
陶秩觉得王思宇怪笨的,拍卖本来就经常会发生这样的抬价情况,而且,要说冤大种,那也得算陶秩一个,他是头一个看上这幅画的人,当价格喊到四百万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有机会能拍下来呢。
不过,别人是有钱的冤大头,他是没钱的冤大头,显得还寒酸了些。
“你可长点心吧。”陶秩隔着中间的严述对王思宇小声说,“那个穿黑衣服的看着就凶,他刚刚瞪你呢。”
王思宇无所谓地转头,狠狠对那人瞪了回去,陶秩被他的勇气惊到了,惊讶地小声喊:“你不怕对方打你啊?”
严述插嘴:“不会的,那位是王思宇的弟弟。”
陶秩心里更惊诧了,这才回想到王思宇曾经和自己说过家里接回来一个Beta弟弟,接手了家里的公司事务。
但是陶秩面上很冷静,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
王思宇不爽地“啧”了一声,对严述说:“你这人嘴怪多的,他可不是我弟弟,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这一句话落下来,严述没和他怄气,也没回嘴,一向多话的陶秩也闷声了,三人一时都沉默了下去。
又是这样,严述有点烦躁地想,陶秩就是在逃避和自己接触对话,每次他一开口,陶秩就没了声息。
这股烦躁在严述体内横冲直撞,叫他发泄不出来,他历来是个不喜欢把坏情绪写脸上的人,更不可能莫须有就开始发脾气,只是郁结在心口,让他一颗心上不去也下不来。
严述曾经想让陶秩把控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约会亲吻,陶秩都没有提出进一步的关系突破,那些亲密就像镜中月水中花,一碰就晃碎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