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刃+番外(105)
“弟弟快来玩儿啊!”周衍同隔着老远喊道。
周衍杭知道他喊的是谢竞年,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去跟他们玩儿一会吧。”
谢竞年的脚掌刚碰到清凉的海水就被周衍同兜头浇了一捧。
上了发胶的头发依旧坚挺地屹立不倒,周衍同还在那儿笑,陈朽直接一捧水扬在了他脸上。
也不知道喝进去多少海水,周衍同一直扶着假山干呕。
钱珂蹲在旁边拧姚奚裙子上的水,后者拿着手机连拍十几张周衍同狼狈的样儿,嘴里还一阵嘲讽。
陈朽扯了扯湿透的衣服,帮腔似的吹了声儿口哨,模样痞得很。
谢竞年和陈朽度过的每一个夏天都有它的意义。
而赋予意义的不只是陈朽,还有那些诚挚又热烈滚烫的灵魂。
第67章 自由主義 【完】
今年的寒冬比往年来得要更刺骨一些,谢竞年在陈朽的监督下被迫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厚重的棉手套甚至让他拿不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陈朽站在旁边看他笨重的样子笑出了声儿。他走过来拿起手机揣进了谢竞年右手边的衣兜里:“放包里吧,容易掉。”
谢竞年捂着衣兜摇摇头,声音埋在围巾里闷闷的:“揣兜里我方便拿。”
屋子里供了地暖,温度很高,磨蹭了这么一会儿,谢竞年的脸已经热得窜起了红晕。
陈朽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把围巾往下扯了扯,露出谢竞年通红的唇瓣,俯下身亲了亲。
“注意安全。”陈朽站在门口叮嘱道。
谢竞年一只脚都已经迈了出去,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扑进陈朽怀里。
“撒什么娇。”陈朽这么说着,实际上嘴角早就勾起了弧度。
最近快要到期末,谢竞年要复习知识点,还要跟其他老师开小灶,忙得很,两人几乎半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面。赵哲胤之前还调侃,说他俩这叫做同城异地恋。
“下周五你来接我。”谢竞年闷声道,“我们三点半考完试。”
陈朽笑着应下,又给他正了正帽子,好半天才终于把人送走。
手机放在茶几上,开的震动,稍不留神就错过了周衍同三个电话。
陈朽看了看未接通话,给人回拨过去,开了免提放在沙发上。
“喂,干啥呢不接电话?”
“没听见。”
陈朽拿过谢竞年没吃完剩下的蛋炒饭,坐在沙发上扒了两口,已经有点儿放凉了。
“我这两天联系了几家酒吧,下个月初就能给咱们排上。”周衍同道,“就是日子不太好,正好挨在年前。”
“挺好。”陈朽把碗放进水池里,蓄上水泡着,“你联系就行。”
周衍同在电话那头听着陈朽的声音,感觉他心情还不错,但就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
“你怎么个事儿啊?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没怎么,就是想开了。”陈朽说。
周衍同之前就总劝陈朽别把玩儿乐队这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以前的陈朽不听,年少轻狂,继承的那些家底儿都砸在了乐队上,最后也没听见什么响儿。
现在居然自己就想开了——大概是因为谢竞年吧,能让陈朽把心给定下来。
临过年之前的酒吧里聚集着稀稀拉拉的人群,票收肯定是抵不上往常。
反刃在市里赶了三场演出,总共分下来也只有平时两场收入那么多。
刘宇恒拎着军鼓靠在酒吧门口,手都冻得通红打颤,还非得点上一支烟,羽绒服后背上蹭了一层雪和灰,和泥吧似的脏了大片。
周衍同走过来就在他脑壳上拍了一巴掌:“装什么忧郁呢装,这墙上多埋汰呢还在这儿靠。”
“你管我。”刘宇恒被拍那么一下烟头的火星直接灭了个透,看了一眼周衍同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周衍同笑了下,扭过头想问陈朽要个打火机,刚要说出口就想起来人已经把烟戒了。
于是他又走回去挨着刘宇恒,套近乎似的搂着他的肩膀:“打火机借我用用。”
俩人站在门口抽了一地的烟头,夜里开始下雪,冻得周衍同直缩脖子。
“陈朽他俩掉厕所里了?”
“不知道。”
“哎,”周衍同又点上一根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之前不是要走么,怎么寻思留下来了?”
刘宇恒掐了烟,伸手抹了一把鼻涕,周衍同看见直喊他恶心,连忙从包里掏出手纸递给他。
“没找着下家。”刘宇恒实话实说,“那些乐队都太混了,我看不上。”
周衍同乐了:“都这时候了还挑?饿死你得了。”
刘宇恒这几年没个正事儿,收入全靠乐队演出分成,来首都这么久一直都赖在朋友家里,房子都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