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面雨+番外(186)
郁铎配合着江弛予的动作脱下衣服,随口说道:“我就是想去个洗手间,一不小心就撞到茶几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事。” 江弛予将脱下的湿衣服往床边一搭,低头帮郁铎把前襟的纽扣一颗一颗扣了起来:“今晚我留在这里。”
因为郁铎摔的那一跤,江弛予就此搬到了他的房间,方便晚上照应。时间也在这平淡如水的琐碎中,一连过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江弛予的护工工作干得越发得心应手,每天照顾郁铎的吃穿起居,陪他 “读书看电影”,带他出门兜风散步,夜里和他睡同一张床。
他们甚至还一起开车上了一趟南明山,在山顶小卖部前一人喝了一瓶橙子味的汽水。
日子似乎回到了过去,原来那些看似难以逾越的隔阂,只要再次彼此靠近,就能逐渐抹平。
生活是难得的惬意舒心,不过对江弛予来说,偶尔也有烦恼。
说不清是郁铎的睡相太差,还是习惯使然,每天早晨江弛予睁开眼,总能看见他睡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日子对江弛予来说像是硬币的两面,一面是短暂的美梦,一面是痛苦的折磨。他时刻提醒着自己珍惜当下,要冷静,要克制。但无处安放的欲念又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他夜不成寐。
这天清晨,江弛予醒得格外早,冬天的早晨干冷萧瑟,连楼下小花园里晨练的大爷大妈都歇了菜。唯有洒水车拖着机械冰冷的电子音,缓慢驶过小区外的高架桥。
床头的夜灯一夜未熄,暖气开得刚好,郁铎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沉。江弛予将醒未醒,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顺势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意图的吻,江弛予的嘴唇只在郁铎的额间短暂停留了一瞬,很快就离开。
不知郁铎在梦里看见了什么,在这枚 “早安吻” 退开后,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将嘴唇凑近江弛予。
这是一个索吻的姿态,郁铎眼睛上的纱布未拆,无法分辨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江弛予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低头吻了下去。
郁铎的嘴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随后牙关微启,迎接江弛予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唇间。
于是两人就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自然而然地接了个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弛予的五感完全被眼前这个人夺去,接收不到外界的丝毫信息。直到卧室里的喘息声急促到无法忽视,江弛予才意识到这个吻早已变了意味。
床上的被子滑落在地,郁铎的睡衣已经卷到了腋下,前襟的扣子被扯得七零八落,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久不见光的皮肤层层泛红。
卑鄙,江弛予的动作停了下来,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很快他就想到,他是病人,这是乘人之危。
随后又有一个想法撞进他的脑海,他会生气。
各种各样的念头接踵而至,像一盆盆冷水,让江弛予滚烫的脑子在短短几秒钟冷却。
他默默松开郁铎,起身退开。
就在这时,一直悄无声息的郁铎突然开了口:“别走。”
江弛予愣在原地。
郁铎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他很快就哑着嗓子,勾住了江弛予的腰,随后挺起胸膛,将最脆弱敏感的自己送到他的面前。
所有的顾虑和理智,都消散在了郁铎这低哑的两个字里,江弛予低头含住郁铎的喉结,动作凶猛地将他按进柔软的床垫里。
天色渐明,楼下的小花园逐渐开始热闹起来,一只手抽空拉上窗帘,将清晨的阳光和人群的喧嚣,都阻隔在了外面。
卧室里一片昏暗,除了偶尔泄露出来的一两声低吟,没有人再说话。
第92章 “... 江弛予”
临近中午,江弛予被短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是杨幼筠打来的,江弛予先是把手机静了音,又替郁铎将被子盖好,随后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出门前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两人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
杨幼筠的这通电话,宣告了江弛予的假期提前结束。她在电话里告诉江弛予公司形势有变,要他马上回去。
江弛予在阳台上打完电话,顺手上网定了机票,回来的时候,郁铎已经起床来到了客厅里。
郁铎还穿着昨晚的那身睡衣,前襟没有扣好,身上草草披了件江弛予的风衣。
“你怎么出来了,再睡一会儿吧。” 江弛予没有多说工作上的事,将目光从他红痕遍布的皮肤上挪开。
“你有事要走了?” 江弛予不说,郁铎可以问。
江弛予回答,“嗯。”
郁铎没有追问他要去做什么,而是笑道:“那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