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白卓过得太好了，有靠山，有人随时给他善后，他相信，就算白卓真的把孩子送回宅子里，也不会真的没有人照顾，但是，这样对吗？

可能白卓的世界里没有对不对，因为他退路太对，一条路错了他还可以回头再走，总有人为他曾经的错买单。所以，白卓理所当然觉得怎么走怎么做都是对的。

白卓盯盯看着小旭，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必须承认小旭说的是对的，很多时候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但是他的错都有人替他承担，他只要不杀人放火，所以的一切在他那里都是可以被原谅和解决的。

他打人了自然有人给钱处理掉，哪怕他弄了个孩子出来，他送回去依然不缺少照顾着孩子的保姆，甚至现在白卓说不想离婚，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因为一旦他们真的离婚了，也总还是有人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他不缺少人的。

“你慢慢吃，我饱了，我先去洗澡了……”小旭站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然后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小旭承认自己也有问题，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婚姻的枷锁，他就当是为了自己心里的爱不顾一切一次了，反正年前的时候为爱疯一次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他玩不起。

他不像白卓有那么多的退路和选择。

白卓看着小旭的身影进了浴室，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被点醒却又总抓不住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他觉得他懂，又觉得自己不懂。

第138章

小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白卓已经吃完饭了，而且餐桌上居然给收拾干净了，小旭下意识地把目光望向了厨房的方向，他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动静。

小旭转身去往了白卓房间的方向，他从门口看了一眼孩子，小家伙现在倒是睡得挺熟的。

不过现在睡得这么熟未必是一件好事，毕竟一晚上时间太漫长了。

小旭轻轻把门又掩上了，然后径直的去了阳台处，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那里，然后微撑着脑袋，看着外面的灯火和月光。

好一会儿白卓才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小旭在阳台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犹豫了好几秒他还是走了过去，小旭听着脚步声，转头看他，白卓却又在小旭的目光中停住了脚步。

“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白卓看着小旭，说了晚安之后径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小旭跟他说的那些话，白卓有想，有在认真的想，可能很多事情他都太理所当然，他甚至理所当然的觉得，小旭跟他在一起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很好的归宿。

他要什么有什么，长得好，条件也好，他也自然而然就觉得小旭跟他在一起对于小旭来说应该是一种很好的结局，至少比他一个人更好。

但现在白卓突然又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其实是对他自己好，他的生活质量确实应该小旭的存在而有所提高，心里的满足感也很圆满。

但对小旭而言，一个人生活还是两个人生活又或者三个人生活，其实没区别。

也不是非要强求个什么结果，其实白卓知道的有时候人就是拗不过，他给自己最后的时间，只是因为放不下，不甘心，可能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吧。

毕竟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尽了自己的努力，留不住的至少也能够释怀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要好。

白卓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孩，然后上床了，其实他睡不着，但是靠在床上他可以真正安静的想一会儿，他能够听到在他靠在床上不久之后，小旭也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能听到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白卓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怂了，或者说自己没有那么无耻了。

其实小虚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小旭对他的失望应该是由来已久了。

但是直到他们提离婚的那一天，他都还跟小旭上了床，如果是以前的白卓，哪里还需要什么认同，他可以直接去找小旭，直接把人丢到床上，反正小旭应该也拒绝不了他。

但现在白卓不敢了，越是不想让他走越不敢放肆，原来是这样，原来以前的那些无耻是因为不在乎，不在乎做一个无耻的人，不在乎小旭怎么看他。

现在，他在乎了，他很在乎小旭究竟是怎么看他的，所以不敢放肆，不敢让自己变得无耻。

他若是无耻到真的配不起小旭了，他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这样的自己凭什么去耽误人家。

小旭倒是睡得挺安稳的，一开始上床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但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他今天走了很久，跑了很久，他跟几个朋友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作品，准备开一个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