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154)
【I vous aime également。】
骆临川扬眉不满,欺负他不懂法语?
简榕紧跟着又发来一条。
【等我好了,亲口说给你听。】
骆临川以吻封缄。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用这种新鲜又甜蜜的方式交谈着,涓涓的爱意滋润着两颗紧紧相连的心。但骆临川还是不能全然放心,总觉得简榕的心里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发,而那将是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简榕的心根本没有痊愈,此刻的坦然有可能是在刻意回避,心结打不开,听力就不会恢复。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只能慢慢观察寻找时机。
骆临川担心简榕一个人在家觉得无聊,便将工作搬回家里。尽管每天电话响不停,没太多时间和简榕微信聊天,但简榕也不介意,就坐在骆临川的书桌旁在稿纸上写写画画继续他的创作,时不时地用手指敲击桌面。虽然听不到,但好歹也弹了二十多年钢琴,每一颗琴键的音高都铭记于心,闭上眼睛脑中就能涌出他想要的旋律,亲自去弹只是为了让感觉更直观而已。
“Super player”新专辑的收尾工作已经移交给了陆恒远,范缘的能力也十分出色,两人配合默契。再加上歌手也很用功,专辑录制速度非常快,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正式发布,所以简榕便将创作重心转移到了电影配乐上。
骆临川劝他休养期不要太劳累,可有时候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只要简榕高兴,骆临川也就随他去了。
不想写曲子的时候,简榕就坐在小花园里看风景,摆弄一下骆妈妈特意买回来的各色花草,可是基本上养不了几天就枯死了。简榕不信邪,死了就让朱婶帮他买回同样的品种继续养,几次三番都是相同的结局,花园里的土盆摞了快一人高。简榕大为挫败,最后把花园里的花都换成了仙人球……
不过骆临川发现,除了养花和作曲,剩余时间简榕都会待在储藏室,静静看着诺兰不同时期的画作,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又或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望着墙上那幅《重生》发呆。这让骆临川非常忧心,生怕简榕钻进什么可怕的牛角尖里。
之前他对诺兰抱着一股莫名的执着,想尽一切办法收集他的画,然后和简榕一样,没事就喜欢看着它们冥想发呆。说来也奇怪,自打认识简榕后,他对诺兰的关注越来越少,甚至忘了自己曾经对一位画家如此痴迷。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初次相遇还是在诺兰的画展上,没想到一来二去,那个第一眼就令他惊艳万分的青年竟然成了他的恋人,而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巧合的是,诺兰也突然销声匿迹,曾经的疑惑又涌上心头。
简榕和诺兰,他是不是……
面对骆临川的怀疑,简榕的态度不置可否。那幅《重生》是他当年手术痊愈后画的第一幅画,储藏室挂着的那些,则几乎囊括了他这些年所有的心路历程。从最初的空洞绝望到后来的麻木封闭,直到与骆临川相遇。他的最后一幅画,也是确定心意的一幅并不在这里,但他知道,从此以后,诺兰只为一人作画。
骆临川想带简榕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之前“五一”小长假的出行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出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一拖再拖的就给耽搁了,现在恰好有时间。简榕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骆临川明白,简榕还不想出门。
一个多星期过去,简榕的情况一如既往。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他的外伤已经恢复,至于心理上的影响还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才行。
罗盼盼待了两个星期就回香港了,毕竟当电灯泡也挺惹人嫌的。临走前拽着骆临川嘱咐了一个多小时,骆临川只能老实听着点头称是。简榕躲在一旁偷笑,悄悄给骆临川发消息气人。
【(^~^)嘿……】
骆临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小调皮鬼敢当面取笑他了。
【再笑晚上收拾你。】
【大侠饶命,我错了。】
送走了罗盼盼,骆临川更加不愿去公司上班了,他哪里忍心将简榕一个人扔在家里,每天对着那些画发呆。只能辛苦李尧勋每隔一两天就得把重要文件送到别墅来让总裁签字,但李尧勋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因为这样他可以和简榕有多一点相处的时间,陪他玩会聊聊天什么的,总比整天对着骆临川一个人强。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简榕真的一两年都好不了,骆临川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露面。况且简榕只是听不见又不是动不了,他自己肯定也不希望被当成废人般特殊对待。
周末,骆临川的家里迎来了两位稀客。蒋轻云惦记着简榕,抽空就把安东尼也拉上了。唯老婆命是从的安东尼当然不会拒绝,和简榕两人窝在骆临川的书房里,一人守着台式机,一人抱着笔记本商量电影配乐的事,蒋轻云则和骆临川坐在客厅里喝茶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