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方远既要穿里衣，外面还要穿长褂子，一下戏郑科就拿着小风扇在方远旁边吹。

初见的重头戏总算是拍下来了，用了一个星期来铺垫。接着就是日常的日子，他们晚上还有一场戏，现在拍其他人的，许安阳和方远就先等着。

等拍完其它人的戏，已经到饭点了，就先放饭。许安阳跟着方远一桌，还有他们的助理，方远吃着吃着就笑了，三个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盯着他，他也没止住笑。

一边吃饭，一边笑，就被呛到了，许安阳一边拍方远的背，一边让他别笑了。

郑科，“远哥到底笑些什么？”

小赵一脸同问。

方远摆手，让许安阳别拍了，给他拿瓶水。喝了水之后才回答郑科的问题，“就是好笑。”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许安阳那个又圆又黑的大肉痣真的很好笑。

郑科，“……”

小赵，“？”

许安阳瞥了他俩一眼，他俩立刻低头扒饭。方远把水放在桌子上，继续吃饭，许安阳在他耳边问了一句，“好笑？”

威胁意味深重！

方远苦着脸，“不好笑……”

小赵，郑科心里满是疑问，又不敢抬头，两个人默契的看了一眼，又继续扒饭。

许安阳得声音终于正常了，“吃完对对戏。”

今夜月色正浓，借着月色能照到的门槛上，钱忠放了三坛酒，是他早就藏着的，人也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提了一坛，正和闷酒呢。

钱忠本想去前院，可惜没机会摸到方老爷的书房就被撵过来伺候这病弱得小少爷了。

以前跟他混到一块儿的奴才全都狗眼看人低，不给他好脸色，想想就憋屈。

上面催他赶紧拿到名单，组织已经等不起了，最好半个月内，他已经进来两个月了，要不是被拨过来伺候方正元，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越想越愁，越愁越喝。

闷着喝了两罐多，已是半醉。钱忠手在身后的地板上，腰部紧靠着台阶，身体向后扬，看着清冷明亮的月色，感慨良多。

在清冷的月色下，看到了穿着深蓝褂子的方正元，脸上白的瘆人，一脸好奇的盯着他。钱忠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挥手让方正元走开，他不想见到方正元。

方正元一听这话，情绪激动上头，就止不住咳了一小会，脸上很热，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他能感受到钱忠话里对他是满满得嫌弃，除非不便，不然他也没有时时刻刻的使唤钱忠为他做这做那的。

他凭什么嫌弃自己！

想不通，咳嗽不止，最后竟在掌心咳出点点血迹。

钱忠已经清醒过来，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在方正元后背拍打。

看到点点血迹，钱忠的手愣了愣，方正元已经闭嘴闷咳了，嘴唇染上血色略红。

方正元从怀里掏出帕子先擦了嘴唇，再把手里得血迹擦干净，眼神犀利的望着钱忠，“不准说出去。”

见钱忠愣着没点头，方正元猜这人是被吓着了。想来也是，谁会咳都能咳出血，也就只有他这个病秧子。

闷咳了一声，方正元笑着重复了刚才得话，钱忠点头，“少爷不待在房里，来我这儿做甚？”

方正元盯了一眼钱忠手上提的坛子，“本来在院子里坐着赏月的，这味道香醇，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月光背对着钱忠，正视着方正元，钱忠能把方正元脸上的表情看个清楚，而方正元只能看到钱忠嘴角的大黑痣。

方正元就来了兴趣，坐在之前钱忠坐的台阶上，又冷又硬的，他不适应的挪了挪，让钱忠也坐过来。

方正元脸上又恢复了好奇，“你这是什么？”

钱忠低着头，目光里甚是讶异，口里却真诚的回答小少爷的问题，“这是酒……”

方正元闷声笑了，身体已经转靠在钱忠这边，距离钱忠结实的肩膀很近，只要一低头下巴就能抵在钱忠的肩膀上。

这是方正元刻意的！

钱忠只觉得除了身上的酒味，还有淡淡得药草味进了自己的鼻腔。他从不喜药草，现在却有点沉迷。

方正元的手已经摸上了钱忠拿着的酒坛上，冰冰凉凉的，“好喝吗？”

钱忠目光直视在方正元瘦弱的手上，说了假话，“不好喝……”

希望能打消方正元想试试的念头。方正元竟然不知道酒为何物，家里头对他是明令禁酒的，想来对他的病毫无益处。

方正元的念头并没有因此打消，在酒坛的肚子上来回抚摸，和钱忠的手指有了短暂的接触，钱忠就挪开了。

这已经不是方正元第一次接触钱忠的手，但感觉却大为不同。方正元也低了眉眼，企图掩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