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玩咖(22)
但今天似乎真的不太凑巧,道路前方出现了事故,我们被迫堵在了半路上。
“你真有老婆啊?”他忍不住又问。
“嗯,男的。”
“也有情人?”
“对,也是男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野食啊?”
“你也是男人,你不明白男人的劣根性?”
“不明白,我要是有个老婆,我肯定守着他过一辈子。”
“那你是个好男人。”
我只是针对他这句话实话实说,但他显然很兴奋的样子,连油门都比之前踩得猛了些,过了几十秒钟,他说:“你长得真好看,要是你是单身,我肯定追你。”
“看来你只是看脸。”我倒没有感受到冒犯。
“不看脸看什么,男人不都是这么肤浅。”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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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停在了酒吧不远处的路口,和我说:“前方停车要罚款的,麻烦你走一段路。”
我下了车,没拆穿他想方便掉头的小心机,关了门直接向前,身体还没有被潮热的晚风吹暖,人已经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这处酒吧并不算大,门也设计得很隐蔽,只能容纳一人进出,进了门先是狭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关于性的,关于爱的,关于禁忌的,关于神明与魔鬼的……我来这里太多次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想听下观赏的欲望。
走过了这道走廊,迎面而来的是浅淡的香气和舒缓的音乐,酒吧不算大,连同吧台一起,不过二十几个座位,有三个调酒师正在调酒,每个人都穿着背带裤,耳垂上打着耳钉——他们都是可买品,我睡过里面最好看的那一个。
我坐在了吧台的边缘,点了瓶酒单上最昂贵的洋酒,我睡过的调酒师开了酒瓶,帮我醒酒,温声问我:“今天怎么有空来?”
“想约你出去玩。”我直白地说。
“我最近涨价了,”他比我更直白,“但可以给你打个折。”
“算了,别人玩腻的,我懒得碰。”
我和他约上床的时候,他还是个雏儿,在光怪陆离的酒吧街保留着自己的底线,那时候他还有个很喜欢的男朋友,他在酒吧打工赚到钱,转头就帮男朋友交了学费。
他的故事有个很烂俗的开头,自然也有一个很烂俗的结尾,他的男朋友毕业后甩了他,另外交了富裕的新男友,他精神状况不佳,浑浑噩噩度日,有一天喝醉了,差点被人“捡尸”。
我日行一善,把他救了,他醒来后想以身相许,我懒得占他便宜,就当了他第一个金主。
我们维持了一段这样的关系,他在得知我有家庭后,主动提了中止关系,后来又很快地找到了新的金主,明码标价,因为活好不粘人,倒是干得小有名气。
很多人不在意他混乱的过往,但我这人有点心理洁癖,再跟他上床是不可能了,就是单纯地想约他出去玩。
纯玩不涉及到付费,刚刚的对话,是他隐晦的邀请,我拒绝了,他也不难过,反倒是笑眯眯地说:“我这儿刚来了个大学生,嫩得很,介绍给你?”
“找乐子的?”我喝了口红酒,有点意兴阑珊。
“男朋友生病了,卖身筹钱的。”他轻声说。
“算了吧,麻烦。”生活不像苦情剧,能做出这种卖身决定的男大学生,脑子肯定有点问题,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碰了很容易招惹是非。
“你见见人再说,长得可好看。”
“比你还好看?”
“嗯。”
我知道他从不撒谎,这个“好看”应该也没掺杂水分,想了想,我点了头,说:“老地方。”
“好,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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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老地方,是酒吧附近的一处公寓,是我名下的房子,但去的次数不太多。
我开了门,洗了澡,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惯用的计生用品,没等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新鲜的交易品到了。
我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正想发给赵星,赵星却先发给我了一条消息,准确来说,那是一张照片。
皎洁的月亮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之上,圆圆的,很漂亮。
我等了几秒钟,赵星果然又发来了一条文字。
——“今夜夜色很美。”
这其实是个被用俗的暗语。
他在说,我很爱你。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之前编辑好的消息发给了他。
“报备下,我今天上个人,干净的速食品。”
发完这条消息,我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插上了充电线,趿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很漂亮干净的男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头发是炸起来的,眉眼间都是桀骜不驯。
他说:“你是崔明朗,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