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玩咖(116)
人事大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有什么事两个小时内传遍整个研究院的性子。
我的手机里没多久就堆满了同事们发来的问候消息,而黎院长,更是特地叫夫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表示要单独给我出一笔“结婚资金”,我猜他们是想说嫁妆或者聘礼,但又分不清我和赵星的体位,只得这么含糊过去。
我表达了感谢,但拒绝了“结婚资金”,我和赵星都不缺钱,况且我也不想承这份人情。
我和黎院长过去有的几分师生情谊,现在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很可能捅他一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他虚与委蛇。
我委婉拒绝了这笔钱,挂断了电话,发现赵星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我。
我很自然地问他:“要不要明天继续调查?”
他也很自然地回我:“我怕我今天晚上睡不着。”
折磨人的,往往是等待结果之前的时光。
我帮他把笔记本放在了一边,对他说:“那就不睡了。”
“不睡了?”他眉眼间带着一点疑惑,看起来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睡了。”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伸手解开了他贴身衬衫最上方的一个纽扣。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轻声说:“我没什么心情。”
我的手指下滑解开了他第二颗纽扣,我说:“没关系,我有心情就好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很温顺地松开了手,任由我动作。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室内的地板上,我们默契地关了灯,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偶尔会泄露出一点喘息声。
赵星今天很乖,他的手指划过了我的肩膀,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用指甲挠我,反倒是用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擦过。
他像一只担忧主人会饿死的猫咪,收了所有尖锐的爪牙,眼里沁满泪水,可怜又无害。
我亲吻过他脸颊上湿漉漉的液体,没有问他是汗水还是泪水,他一度缠得我很紧,但又恍然大悟似的,松得很开——我知道他是怕弄疼我。
我们折腾了一整夜,又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太阳缓慢升起,我搂着他的肩膀,对他说:“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却抽出身边湿漉漉的纸巾,擦了一把脸,对我说:“结果应该快出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得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日子总是要照常过。”
赵星嗯了一声,从软垫上爬起,阳光落在他满是斑驳的身体上,像涂满了精油的阿修罗的雕像。
一时之间,意乱情迷。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兀地生出了一点不甘心。
我的赵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甘心抛下他,提前去走的我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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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听不清赵星在外面说了什么,其实也不怎么焦急,结果只能二选一,在我看来,急也没用。
我打开手机,玩一盘对战游戏,一局游戏5分钟,还没打过一半,赵星重新推开了门。
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头大汗,偏偏眼神亮得惊人。
他说:“崔明朗,你的病不难治,只是虚惊一场。”
说完了这句话,他像是失去了大半的力气,不得不依靠着门框。
我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但情绪上没有什么波动,我一贯是将事情向最糟糕的方向想的那类人,现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好的结果,我也能泰然处之。
但我多少还是高兴的。
我从床上走下来,稳稳地抱住了赵星,他把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在了我的身上,实话实说,有点沉。
我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下移到他的脊背,温柔地说:“不要怕。”
不要怕我会丢下你,提前走向生命的尽头。
不要怕我们相处的时光太短,不足以慰藉寂寥的余生。
你我皆是坏蛋,天堂之门没那么容易向我们打开。
我们相拥了很久,直到我因为肩膀酸痛,下意识地动了动,赵星松开了我,他说:“等婚礼结束,我们要一起住院治疗。”
我点了点头,说:“好。”
他用了二十分钟讲了讲我得的病,那是一种很罕见的疾病,但幸运的是,之前有一位非常伟大的医生,为了救治女儿,花费数十年的时间,研制出了特效药。
这款特效药很昂贵,但钱对我和赵星而言,的确算不上什么问题。
赵星抱着说,他说准备从启明星的利润里抽出一定的比例,用于为罕见病的特效药研发提供支撑,我点了点头,调侃他大资本家今天格外有良心。
他用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说了句特别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