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和死者什么深仇大恨?”金旭道,“要把人弄成那样?是烧死的?还是杀了再烧的?”
邢光一直跟的是另一队,不是太清楚这事。
旁边那位刑警道:“死了再烧的,是怎么杀的我也还不知道,等队长他们回来,让他找你们做个详情报告吧?”
国庆当天的婚礼上,这位刑警也在,新郎邢光当时把他两位同学的职务和警衔广而告之,尚扬还是个调研员,当地警方当然不希望尚主任回去以后,在写的报告里给本市刑警打差评,因而在规定范围内,问什么就答什么,争取留个好印象。
“别这么客气,我不管刑侦工作。”尚扬听出这层误会了,坦白道,“我们在过假期,只是赶巧碰上这案子了,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那刑警只是笑笑,看样子是不太信,没准还觉得尚主任是欲盖弥彰。
尚扬见如此,索性不解释了,这误会也无伤大雅。
金旭倒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径自接着问道:“那是怎么确定了死者身份?真凶又是怎么锁定的?”
邢光刚去丢了外卖盒,回来坐下,这是他所在小队负责的部分,当即大讲特讲:“这可说来话长了,昨天我们彻夜不眠不休,忙了一宿,全为了这个事。”
邢光等刑警在烧尸现场附近走访群众,排查监控,最终锁定了一辆可疑车辆。
事发当晚,有群众表示,那晚七到九点之间,有一辆陌生轿车在附近徘徊,发现被焚毁尸体的钢铁厂旁边是两个相邻的规模都不大的村庄,两村的村民们对周边住户常见的私家车都有哪些,大概都有数,那辆车和车牌都很眼生,数名村民都看到了这辆车在钢铁厂外绕了几圈,很像是在找厂区的入口。
钢铁厂停产已久,周边监控摄像头坏的坏,被偷的被偷,能用的不太多,那里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警方调看监控视频锁定嫌疑车辆花了不少时间,再结合群众的证言,最终才确定了这辆车的车型和车牌号。
通过交管部门的协助查实,女车主名叫黄梦柔,本市人,28岁。
说到这里,金旭和尚扬表情都是一凛:法医不久前刚确定,女死者年龄介于25到30岁,难道就是这位黄梦柔吗?
邢光道:“我们分成了好几队,另一队同事去黄梦柔家里搜集到了能验DNA的东西,法医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出对比结果。”
还是要等法医结果,才能从证据上确定死者究竟是不是这位黄梦柔女士。但刚才知情的那位刑警已经说过,嫌疑人一见警察,就全撂了,确定死者身份,也就只差一份DNA报告。
“我们看了她家小区的监控,”邢光道,“黄梦柔26号晚上回了家,第二天下午这辆车离家出门,就再也没回去过。”
他说的是“这辆车”出门,而非黄梦柔出门。金旭道:“开车的不是黄梦柔本人?”
邢光道:“小区门岗的摄像头拍到了驾驶位,司机是个男的,戴了帽子还戴了口罩,副驾和后排都没有人。”
尚扬悚然道:“当时黄梦柔……被困在后备箱里?”
“也许后备箱里的已经是尸体。”金旭道,“凶手带个活人上路,变数太大了,更可能是在家里杀了人再带去郊外,毁尸灭迹。”
当时黄梦柔是死是活,在不在车里,这些具体情况,还得等刑警队其他人回来才能得到进一步结果。
尚扬道:“她离家好几天,家里人都没报案?她是独居?还是也经常离家出走,家里人都习惯了?”
高卓越那个表妹何子晴,就是隔三差五离家出走,失联是常态,因而好几天没消息,家里人就没报警。
“还真没人报案,”邢光道,“但她不是独居,她结婚了,跟丈夫一起住。”
罪案常理,夫妻一方出事另一方嫌疑最大,尚扬当即道:“不会是她丈夫吧?”
金旭的表情亦是深以为然。
邢光却道:“我们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烧尸当晚,她丈夫在公司加班,很多人都能作证,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尚扬和金旭面色各异,尚扬是猜错了有点意外,金旭则仍然一副很怀疑的样子。
“老婆失踪了,他为什么不报警?”金旭道。
“他根本不知道老婆失踪了,这人开了家广告公司,最近有大单子在忙,连续半个月吃住都在公司,昨天半夜,我们联系到他,他才知道黄梦柔好几天没回过家。”邢光道。
金旭随意说了句:“那这对夫妻的关系也不太好。”
没作案时间,但也可能雇凶杀妻。不过嫌疑人已经全招了,得看他招了什么。
“你们队长是去抓了谁?”尚扬道,“怎么锁定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