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快失去你了(54)
“没事。”晏轻南没看他,垂眸盯着底下说。
去一次跨年消耗沈景远太多精.力,之后他在房间里躺了好几天。
每天除了出门吃饭或者去拿花之外,就在后面石梯子上爬一截儿,又回房间待着。
这几天他也没怎么看见晏轻南,有天晚上回来之后大堂里只有慢慢一个人,沈景远就走上去问了:“南哥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人?”
慢慢站在吧台后面,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杯子勺子,在给客人做饮料。她看了眼沈景远,说:“我也知道得不是特别清楚,好像又是回家了吧,他隔段时间会回去看一看,你问阿易他应该知道得多点。”
听慢慢这么说,沈景远把手抄进上衣口袋,解释道:“我只是问一下。”
“哦……”慢慢看着沈景远说完之后又像没什么精神似的走了。
他回房间守着他的一屋子花。
前段时间赵可心那边送来的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早上沈景远去花店里拿新鲜花的时候顺便朝她要了几根细麻绳,他要把这些干掉的一把一把捆起来,否则乱着太占地方。
房间里空调被沈景远开到最大,他洗完澡出来,身上就套了件毛衣,坐在飘窗上弄花。
花完全干掉之后几乎没什么香味了,但要扔掉也很浪费,沈景远想的是干脆包起来,要么送给花店做装饰,要么自己留着。
手里的剪刀都还是从赵可心那里借来的,为了重新扎成一束之后能好看点,沈景远一朵一朵修剪。
但毕竟他前几十年的人生里都没做过什么和手工有多大关系的事情,实在是费了大力气,最后也没多好看。
弄了半天,沈景远把剪刀放在一边,自己拿起弄好的几束来看,都忍不住笑了。
这里翘出来那里扁下去,总之就是奇形怪状。
笑了好一会儿,沈景远压着窗帘靠在玻璃窗上,从缝隙里看外面的景色。
越看越愣神,不久之前他还天天泡在公司里,绞尽脑汁地对付各种各样的竞争对手,现在他竟然闲得开始摆弄这些。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这种场景。
从来没有。
从来没想过的事儿出现了,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现在沈景远还看不清楚,觉得不好不坏。
他手指尖上捏着一片干掉的花瓣,脆脆的,声音咔嚓咔嚓。
这会儿房间里安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把沈景远吓了一跳。
他一看来电,晏轻南。
沈景远一边接电话一边想应该是慢慢和晏轻南说什么了。
电话一通,晏轻南道:“我回家了,和慢慢问我,有什么事吗?”
沈景远无声地笑了一下,说:“没事,只是问一下。”
晏轻南:“嗯,没事也可以问,以后继续保持。”
沈景远:“……”
“我在你门外,陪我出去喝一杯。”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响起了门铃声。
沈景远手里握着电话,拿离耳边一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地眨了两三下眼睛。
等门铃不响了他才站起来过去开门,晏轻南站在门外,手里捞着他自己的厚外套,里面像沈景远一样只有一件毛衣。
“去酒吧玩吗?有个朋友开的,就我们两个。”晏轻南笑着说。
沈景远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除了毛衣之外他只穿了睡衣睡裤。
“那你先进来等我换衣服。”沈景远说着侧了身让开路。
晏轻南走进来,把外套扔在沙发上,看到客厅里堆着沈景远清理出来的干花,便走过去随手捡起一朵。
“你要把这些扔了吗?”他手里转着花的杆。
“没有。”沈景远推门进房间,把之前扎的一束拿出来晃了晃:“在做这个。”
“这么厉害。”晏轻南走过去看,还没进房间,沈景远说我换衣服,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晏轻南轻晃一下,脸上还是笑着的,却不可察地皱了眉。
“你怎么了?”沈景远又拉了下他手臂,这回没怎么用力。
晏轻南没当回事,就笑,问:“你怎么这么聪明?”
沈景远不和他贫,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挽他袖子。
晏轻南嘴上说欸欸欸干嘛呢,手一点儿不拦着,就让人碰,偶尔皮肤贴着皮肤。
这么卷袖子太慢,沈景远干脆一只手抓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抵着袖扣往上抬。
晏轻南手臂上全是肌肉,又不过度,线条好看得很,就连沈景远捏着的手腕那一块都硬邦邦的。
手上没伤,沈景远怀疑又被晏轻南逗了,把他手一甩,后面那人嘶了声,说:“后背,在我后背。”
沈景远这才回过头来盯着他,晏轻南光是笑,跟讨他开心似的,让人生不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