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175)
徐诀不满足于几个冷冰冰的图片和字符了,飞快地给对方弹一句语音:“姐姐,你现在方便不?”
陈谴刚起床,“正在方便”几个字刚发送成功,徐诀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无奈接通,将手机靠在盥洗台的置物架上。
画面虚晃几秒后稳定,屏幕里的徐诀瞪直了眼:“我去,真在方便啊。”
“不然你以为呢?”陈谴不看他,低头放完水,弯身把丁裤提上。
“好漂亮啊姐姐,干干净净的。”徐诀一屁股墩到行李箱里盘腿坐着,“我好像还没帮你吹过。”
陈谴笑了一声,将手机摆了个向,边挤牙膏边对付清晨发情的小狗:“又想到什么花样儿了?”
“没啊,”徐诀看着陈谴防止衣服沾水将衣摆在肋骨下方打了个结,“姐姐,嗯啊给我听。”
“我有点想念那个会流鼻血的徐诀了。”陈谴含住牙刷无法再把话说利索,干脆遂了小男友的意给他嗯啊。
早上陈青蓉出门急了没给他留早餐,陈谴翻出盒牛奶陷在沙发里嘬,举着手机凑近了才发现徐诀坐在行李箱里:“这么快就收拾开学要带的东西了?”
徐诀挪开点身子让他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哪能啊,这是给明天出发去海坨山准备的,刚收拾了一半。”
山谷夜里较凉,但不至于毛毯大衣都带双份,陈谴说:“就去两三天,不用带这么多。”
箱子角落还塞着那只黄柴,徐诀薅着它的尾巴咧嘴笑:“我多带点,你就能轻松一点了。”
陈谴没料到是这个缘由,他一时沉默,牛奶吸到底发出咕噜声响,他喊了声:“宝宝。”
徐诀爬起来,换了后置镜头对准箱子:“还有什么缺的吗,几个小时的车程,用不用备点吃的在路上?”
京郊离云峡市不算很远,旅行社给合作方安排了自驾的轿车,但徐诀更想拿自己的车子练练手。
陈谴卯不对榫:“你吃早餐了吗?”
徐诀实诚道:“吃了包薯片。”
“我给你带早餐,”陈谴说,“吃完顺便一起去超市逛逛?”
徐诀连忙揣上还热乎着的的驾驶证:“我开车过来!”
陈谴咬着吸管笑:“那顺道载我兜兜风吧。”
徐诀脱掉居家上衣:“坐我车就兜个风啊?没别的?”
陈谴装懵懂,齿间却把吸管咬出印子:“什么别的?”
徐诀光着膀子凑近屏幕,压低的嗓音将荤话说出来时却更像克制:“别咬吸管,咬我啊姐姐。”
亲眼见徐诀搭着方向盘在楼下等自己的感觉跟之前看见徐诀满头汗困在教练车里还要冲镜头傻笑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陈谴拎着两袋早餐顿在道牙子上,从降下半扇的窗缝中窥见徐诀带着明朗笑容的脸。
就像曾经的每个晚上,他一走出夜场必须先望向台阶下这个人在不在,但无论当时还是眼下,徐诀的笑容似乎都没变过。
不过徐诀的笑容撑不过几秒,他垮下上半身伏在方向盘上,压着脖子隔窗缝与陈谴对视:“还不肯上车吗姐姐,我快饿疯了。”
当初是徐诀给陈谴带校门口买的甜豆腐脑,现在变成了陈谴给徐诀带秋姑家的肉包子和豆浆,徐诀翻翻袋子,嚷道:“怎么没有老婆饼啊?”
陈谴学舌道:“别咬老婆饼了,咬我啊小狗。”
徐诀猛然靠近,陈谴吓一跳:“真咬啊,一股肉包子味儿。”
“我还一口没吃好吧!”徐诀撑着副驾椅背,左手往陈谴耳边一捞,为自己辩白,“我这是帮你系安全带。”
他低头对付插扣,突然嘴上一软,陈谴偏头吻了他,改口道:“一股薯片味儿。”
车子汇入前方车流,徐诀开得很稳,到红灯前才开口说话:“你拍完照片有其它安排吗?”
陈谴递过包子给徐诀喂一口:“还要做后期。”
“后期要做多久?”
陈谴拆穿他:“我擅长嗯嗯啊啊你擅长支支吾吾呢?直接跟我说你想要什么安排。”
红灯跳转,徐诀踩下油门,说:“我在学校附近挑了几个房子,趁着这趟陪我去看看怎么样?”
建筑生晚课挺多,陈谴诧异:“不住宿舍吗?”
“住啊,”徐诀偏头又咬一口包子,掌着方向盘含糊道,“可你要是来北京,我总不能把你带上宿舍过夜是不,影响多不好……”
这要不是在开车陈谴就非得撬开徐诀的嘴巴问问有什么具体影响了,不过徐小狗耐力渐增的同时定力也在下降,陈谴不往那方面扯,问别的:“房子是买还是租?”
徐诀说:“那必然是租的,我那啥,零零碎碎的奖学金凑起来撑死只能给个首付。”
陈谴听出他有过打算,忙道:“你别乱动那笔钱,先踏踏实实把书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