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继(75)
他抓着玩具玩一会儿就丢,丢了又去找另一个,每个小玩具的颜色都不一样,ava发现他特别喜欢去抓颜色鲜亮的小玩具,对于颜色浅一些的小玩具他就不会主动去抓,放在他手里,他也丢往一旁丢开,继续去抓他看中的那些鲜亮的颜色的小玩具。
他还不能坐得太稳,小身子动作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平衡扑到。
估计确实没有什么食欲,往常他抓着小玩具就会往嘴里塞,今天却只是抓着玩耍。
玩了一会儿他就不干了,丢了小玩具又开始瘪嘴,他边瘪嘴边看边找,ava知道要开始找人了,但时间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抱着他满屋子转,转到他开始闹,ava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敲褚瑴的书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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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三年前住的那间房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煳的印象开始清晰起来,暖黄色的窗帘,同色系的床单被套,浅色的木地板,牛油果绿的小床头灯,床头上方是一副色调明亮的向日葵花田油画,画面热烈明亮,像画的主人那一脸明亮的笑……
这个房间是他带着妈妈来B城时,小姨亲手给他布置的,她蒙着他的眼睛带他走进屋子,笑眯眯的告诉他,房间是阿征布置的,不喜欢也不能说,后来阿征偷偷告诉他,房子是小姨布置的,她怕他不喜欢,所以坚持说是阿征布置的,后来知道他很喜欢,她就不好意思再说这是她的功劳了,阿征说那幅画小姨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画好,她的期末作业她都没有那么认真过……
房间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动过,连他看过的书都还在床头柜上放着,他弯腰拿起那本玛格丽特的《情人》,书中夹着一枚手制的书签,上面画着一簇玛格丽特,花儿很好看,画画的人功底不俗,他以为是小姨画的,后来才知道是妈妈替他画的,妈妈在那之前已经多年没有提笔了,这支书签是妈妈临终前唯一留下的手笔。
书是小姨的,小姨推荐他看的,其实那时候他看不懂,只是小孩子那些奇怪的思想在作祟。青春期的他认为自己得看过几本外国着作,才能在和其他人聊天时,彰显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你瞧,我看过那些你不了解的外国文学作品,即便我不理解书中写的那些文字,但我看过,可以侃侃而谈一些皮毛,装作我很有内涵的模样。
他找小姨要书看,妈妈和小姨偷偷咬耳朵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们已经把他的心思揣摩透了,在背后偷偷笑过他好几回,当着面的时候,小姨一本正经的给他说这本书合适,让他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当时看了书的简介就没好意思张口,但他还是偷偷的看了,虽然他只看懂了文字,没看懂故事。
他缓缓抚摸着房间里的桌椅床铺,似乎这个房间还遗留着那些贴心的暖意,这是他在除了妈妈以外,唯一感受到的亲情,虽然短暂,却足以铭记。
洗了一个热水澡,还没倒过时差的莫嫌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惦记着分开的小家伙,电话都拿到手上了,到底也没有拨出去,放下手机他决定听从阿征的话,好好去睡一觉,掀开被子,被子上渲染的阳光的味道,温馨又让人踏实。
他以为他会睡不着,可沾着枕头睡意就席卷而来,床铺柔软舒适,他甚至都没有做梦,直到阿征敲响房门,让他起床吃晚餐。
“睡得好不好?我昨天给你晒了被子。”
“有阳光的味道。”他赖着不愿意动弹。
“你想多了,这是螨虫的味道。”卫远征毫不留情的吐槽,他走到床边,用力搓了搓他的脑袋,“赶紧起来,饭好了。”
“螨虫是什么?我不认识。”莫嫌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一会儿给你科普,现在就问你一句,认不认识饭?”卫远征吊起半边眉毛,呵呵的威胁,“你敢说不认识,我就自己吃去,你十分钟后起来给我洗碗。”
“认识!”甩开被子,莫嫌翻身从床上飞快的爬起来,赶在卫远征从他床边起身之前,跳下床穿上鞋就跑。
“嘿,臭小子,慢点!”目送人飞快的窜出房门,卫远征才眨了眨眼,这小子是兔子么?跑这么快?
他刚准备起身,眼角却在扫到床头上的那本《情人》时顿住了身形,他僵持着半起身的姿势看着那本静静躺在床头上的书,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伸手用指头轻轻拂过书的封面,扯起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然后起身出了门去。
他出门,关门时没有回头,只是反过手将身后的房门带上,饭厅里莫嫌的声音轻快又惊讶,“阿征,你怎么煮这么多?咱们吃不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