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害人匪浅(78)
寒玄冬开着车,远远地看到那棵压塌了半边墙的大树,皱起了眉。
这棵树保守估计有二百公斤重,块头又大,没有专门的车根本搬不出院子。早在电话里,他就劝这个叔叔请专人来,可对方偏不同意,怕要花钱,还说这树是他老爷爷栽的六十多年的老树,不愿他直接劈了当柴烧,一定要完整地卖掉。
他在不远处的麦田边停下车,给收木材的厂子打了通电话。
枣木的收价不高,这么一棵最多也就三百来块,再扣除开车搬运的人工费,也就赚个零头。寒玄冬想起喊他来的那一家子的性格,挂掉木材厂的电话时,还十分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他们下了车,寒玄冬领着闲素草到亲戚家的院门口,男主人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认出他来,笑着露出漏风的门牙。
“这是我满叔。”寒玄冬用普通话向闲素草介绍,转头又用方言和满叔打了声招呼。
闲素草打量着这个矮个的男人,因被打乱了约会计划而烦躁愤恨的心情不好展现在明面上,只得腹诽他身材相貌都和寒玄冬八竿子打不着,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轻轻道了声满叔早。
寒玄冬又用方言向满叔介绍他:“这是…我朋友。姓闲,叫闲素草。”
“好小伙,长得挺俊的。” 满叔拿他老树皮似的手重重地拍了拍闲素草的肩膀,算是和两人都打过招呼,便背过手去,着急着将他两人引进院子。
满叔的老婆看着比他年轻些,一副标准的农村妇女长相,脸黢黑,有一对瞧着刻薄又精明的眼睛,眼角堆着细细的鱼尾纹。
她很热情地和两个年轻人打了声招呼,目光在闲素草身上停了半晌,又匆忙挪开,给院子里的三个男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便转身消失在了屋子里。
寒玄冬又和满叔争论枣树的处理问题,他们还是用方言交流,闲素草在一旁听着,仿佛一个局外人。只觉他们越聊声音越大,语速也越急,一副随时都会吵起来的架势。
寒玄冬说要么把枣树当柴劈了,要么请木材厂的人来搬,赚个一百来块。满叔认为这棵枣树完整了卖价值绝对不下一千,最低只能接受八百,再低就是克扣了他该赚的钱。
两人争了半天,最终各让一步,满叔去找人借大货车,寒玄冬把枣树砍成几段装上去,择日由满叔自己找个好场子运去卖钱。
说干就干,寒玄冬找来锯子,先是把枣树的主干分了段,又开始砍树枝,留着当柴烧。
他脱了T恤,光着上半身挥舞着斧头劈枝子,每一下都透露出浓浓的不耐烦。闲素草在一边看着,看他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一松一驰,羡慕得两眼发光,好久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兴奋得发红的脸。
这是他展示男友力的好时机,不能只傻站着流口水。
闲素草慢吞吞地脱掉衬衫,挽起裤腿蹭到寒玄冬身边,就开始徒手咔嚓树枝。寒玄冬闻到了他身上的玫瑰味,一转脸就看到了闲素草裸露的胸膛还有胸前的那俩小点,手一松,差点被斧头砸到脚。
寒玄冬深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刚刚他差点就要捂着脸跳开了。他重新拾起斧子,站在道德高地上对着闲素草指指点点:“这这这大白天的,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检点呢,快去把衣服穿上!!!”
“啊?”闲素草刚掰掉一根小树枝,顺着寒玄冬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胸口,下意识捂住了那俩粉色的点,“你你你眼睛往哪看呢…!”
“不对,大男人上半身你有我有大家都有,也没什么好看的。”
闲素草小声嘀咕了两句,又掰下一根树枝,在胸口比了一个大大的叉,抬起头来超大声说:“你不也没穿吗,你也不知检点!”
“哥可是男人,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寒玄冬拿拳头顶了顶自己的胸口,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对,看了看自己的胸肌…又看了看闲素草的,心想果然小孩子就是娇嫩,颜色不一样,咳不对,不能乱想!他拎起自己的T恤丢在闲素草身上。“等下要做体力活,出一身汗黏衣服上多难受啊,也不好使劲儿,你穿好衣服,找个两块地儿带着,这天怪热的。”
“我也是男人啊,”闲素草不服气,把寒玄冬的T恤放到自己的衬衫上,但依然拿那两根树枝挡着自己的胸口,“我都跟过来了,一棵树分成四块每块能有多重,就算我一个人搬不动,两个人一起搬也能给你省点力气嘛。”
寒玄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起码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反驳,只能由着他帮忙。
闲素草虽然长得又白又瘦,却一点都不嫩——至少他那双手的掌心结了茧子,一摸就觉得不像没做过粗活的,比他手腕粗的树枝都敢拿膝盖顶着徒手掰,就是那个声音实在吓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