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都给成这样了，不行也得行吧。”恐怖区老哥感慨，“这俩人真奇怪，基成那样了说只是朋友。”

单泽钰出了门就放慢了速度，之前在房间里精神奕奕的模样也完全消散，安静下来的样子看着有些颓靡。

鹿和矜跟上去拉住单泽钰的手腕生怕他走不稳。

“哥，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头晕吗？”鹿和矜担心问。

单泽钰摇摇头却不说话，眼眸垂下来，看起来状态不大好的样子，看得鹿和矜更担心了。

“哥？”鹿和矜左右看看，找到一个休息的椅子，正好在花丛中，踩着石头小路就可以过去，地方隐蔽不怕被发现。

“我们去那边先坐坐吧。”鹿和矜引着单泽钰走到椅子处坐下。

单泽钰还是一副蔫儿的样子，坐下来后靠着鹿和矜。

树枝将这块地方遮掩，前方偶尔走过几个人，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现如今，人大都不愿意自己出来，出来不是陪家人就是陪朋友。

酒气一点点上涌，如果说之前是有点晕但还清醒的话，现在就是真的晕了。

单泽钰头疼，抬起手按了按头。

“头疼吗，哥？”鹿和矜看着，“我去买点解酒药吧。”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单泽钰按下准备起身的鹿和矜。

“那我给你揉一揉？”鹿和矜小心伸出手，见单泽钰没有出声反对，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动作轻柔。

单泽钰闭上眼睛，呼吸平缓。

这边地方安静，没有人来，坐在草丛中也无人发现。丛中的花悄然盛开，不声不响陪伴着休息的人。

单泽钰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哥？”鹿和矜问，担忧看过去。

“就是在想一个问题。”单泽钰问。

“什么问题？”鹿和矜语气缓和说，“我能帮忙吗？”

鹿和矜想不出有什么问题能够困扰单泽钰，他所认识的对方似乎平日里没什么在意的东西，生活简单，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颇有一种准备和人断交的架势，每一次他见到单泽钰时，对方都给他一种做事十分潇洒而毫无顾虑的感觉。

单泽钰沉默了下，“我好像挺喜欢一个人的，在考虑为他做零值不值得。”

“啊？”鹿和矜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因为接受了过量的信息而罢工，心中涌入一股情绪，复杂得说不清楚。

但唯有震惊是真的。

鹿和矜的手微微颤抖。

他在脑海中搜罗了一圈，试图寻找一个确定的对象，但怎么想都实在想不出来。

最终，鹿和矜小心翼翼地问：“哥，我能知道是谁吗？”

单泽钰摇摇头，“你先回答为爱做零值不值，是你的话你怎么选？说吧，现在你就是我了。”

鹿和矜懵住。

他开始做假设，最终想了一会儿，满脸纠结，最后小心翼翼问：“那我不能做一吗？”

“不行。”单泽钰冷酷地回答，“你答应他家里人了。”

“那哥你很喜欢他吗？”鹿和矜避开了这个问题。

“这个不能告诉你。这个问题是犯规问题。”单泽钰回答，语气平静，让鹿和矜分不清楚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如果能让他哥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定是非常心动了。

“要不哥你就试试看？”鹿和矜小心地说，“你们有没有……”

“没有。”单泽钰坐直，眼睛看向前方。

鹿和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前方什么都没有。

想了下，鹿和矜说：“要不试试看吧，与对方商量好，起码尝试一下才知道行不行。”

“嗯……”旁边的人沉默了下，在长久的静默中，鹿和矜一直好奇着单泽钰喜欢的人会是谁。

想出了一堆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答案。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单泽钰点头，“你说得对，但那个人就是你。”

说话的人转过头直视鹿和矜，一双眼睛因为喝了酒还带着雾气，对面的人表情严肃，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

“啊？”鹿和矜差点跳起来，他想问单泽钰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对方看起来太认真了。由于太震惊，鹿和矜僵直坐在原地，呼吸停滞。

“你要和我试试吗？”单泽钰问。

他说完这句话，回过头不再看鹿和矜，似乎确定对方一定会否定一样。

单泽钰平静地说：“好了，我现在清醒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鹿和矜震撼不已。

鹿和矜惊慌失措，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解决的范围，最终他站起身看一眼单泽钰，脸上呈现复杂的神色。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坐在长椅的人身上，将他本就俊俏的脸庞镀了一层光，光是温柔的，蝴蝶扇动翅膀悠然地从他身旁飞过，在这个季节里，一切都美好得让人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