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欲擒故纵，还是要说今日白天，兴许是顾贺良看向手机的次数过多了，以至于周贺昀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在得知顾贺良只是在等黎煜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周贺昀很不客气地大笑了两声。

“贺良，你是不是看过‘对方怎样表现才是喜欢你’的教学贴？”

被戳穿了心思的顾贺良脸不红心不跳，“在微博上刷到过，很详细，针对男女老少有不同的要点。”

“那教学贴有没有告诉你，暧.昧期要欲擒故纵？我当年追我老婆的时候，这招儿特好使，最终成功把她迷倒在我的牛仔裤下。”

顾贺良恍然大悟状，“原来不是绑回来的？”

“去您的吧！”周贺昀笑骂道，“还要不要我把欲擒故纵的绝学交给你了？”

“周老板请讲。”

可顾贺良学是学了，纵也纵了，却每每点开微信信息，全是会议安排或是无关痛痒的私聊，唯有黎煜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天而一动不动，总觉得到头来闷住的还是自己。

顾贺良收回视线，抬头向远处眺望而去。

斯有美景，却无良人与共，徒添寂寥。

而就在此时，微信在他手里嗡嗡震动了一下。

以为是举办方又发了什么新消息，顾贺良本不打算立刻查看，但接连不断的响动表明，这是一个语音通话。

举起手机一看，跳动在黑暗中的名字似一小团火焰，映在顾贺良的眸中而发光。

“晚上好呀顾老板！今天一切还顺利吗？”

黎煜总是这样有活力。

顾贺良伸手摸着面前的玻璃，“顺利，但挺无聊的。”

“开会就这样，十分钟能说完的事情一定要写二十页报告才行。”黎煜雀跃地说道，“今天撂地我替你去看了一圈，超级精彩！”

原来黎煜是去看他们撂地了，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反馈情况。

顾贺良释然地松了松肩膀，温声接话道：“怎么个精彩法？”

“今天我先是去看了春扬他们的那场，哇，那个人气简直了……”

顾贺良听黎煜绘声绘色地讲孟春扬他们如何如何与观众互动，自己时不时恰到好处地捧哏，挑起黎煜继续往下说地话题。

电话里黎煜的声音抚平了他一天的心不在焉，让顾贺良越发觉得今天的“纵”实在是不值得，也不好用。

既然想见，既然想听，既然在乎，为什么不直白而热烈地表现？

“黎煜。”

在黎煜喜滋滋地讲邱东麟鼻子都气歪了的时候，顾贺良忽然打断了他。

黎煜正说到兴头上，停了下来，语气中带了几分迷糊，“嗯？怎么了？”

顾贺良说道：“等我回北京之后，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黎煜：？？？会议举办方是不是虐待我们顾老板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我……”

黎煜隐隐听见顾贺良深吸了一口气，吸得他差点魂儿都没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叫毫无章法地从话筒里传来，使得黎煜的魂儿立刻又掉了回来。

“妈呀！！！”

紧接着，就是周贺昀哭笑不得的声音，“我以为你没回来……贺良，你在屋怎么也不开个灯，躲这儿吓唬谁呢？”

酒店屋内的灯骤然亮如白昼，激得顾贺良眯了眯眼。

他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适应了片刻才拿下来，“节约用电。”

周贺昀无奈地走到他身边，将随身带的手提包放在茶几上，掏了几份文件给他，“这是明天的会议资料，主办方联系不着你，托我给你带一份。还有一个事儿，会长明天晚上邀请我们两个去吃饭。”

另一边，黎煜听见顾贺良这边似乎有事要忙，知趣地说道，“那我先挂啦，回来再见。”

“嗯，回见。”顾贺良回道。

听顾贺良不似在跟他说话，周贺昀瞄见顾贺良手里还举着手机呢，这才了然刚刚是什么状况，打趣道，“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顾贺良将手机放了下来，他没再多说别的，去接周贺昀的话题，“成，您知道就好。继续说，明天怎么安排？”

——迫不及待想见到黎煜的心思，还是当面再表达吧。

……

第二日的会议如同前一日的一样，无聊且漫长，听得人昏昏欲睡。

周贺昀即便一直偷偷在桌子下面划手机看短视频，也控制不住频繁地打着哈欠。他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瞟向顾贺良，见他居然在一板一眼地在本子上做笔记。

“这有什么好记的。”周贺昀用手挡住嘴，又打了个哈欠，“贺良，整个会场也就你听的这么认真了。”

“虽然言语冗杂，但也非无可取之处。”顾贺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