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状(90)
不过在离开之前,孙义远远地指着那小帅哥,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小帅哥冷眼看着孙义,很轻地抬了下胳膊,而孙义立马抓住小武的袖子,拉着他往后撤:“走走走,快走。”
真他妈丢人。
靳舟扶额。
等孙义和小武离开之后,靳舟扬了扬下巴,指着那小帅哥,问杨时屿道:“还不介绍吗?”
“庄宇。”杨时屿看了眼身边的人,像是在对靳舟做介绍,又像是在示意庄宇打招呼。
庄宇立马收到指示,对靳舟点了点头:“靳律师。”
在靳舟眼里看来,杨时屿只是叫了声名字,庄宇就自觉地给他打招呼,他突然变得更加不爽,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原来杨时屿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听话的人。
——听杨时屿的话,难道不是他的特权吗?
——这半路杀出个庄咬金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闪过奇奇怪怪的念头,靳舟突然注意到庄宇的姓氏,不确定地问:“庄宇?不会跟那个庄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那是我爸。”庄宇主动接话道。
靳舟口中的庄老板,就是商户重伤致死案里面的被害人。
当初汪和泰为了尽快拿到拆迁款,让魏杰用暴力手段撵走商户,结果导致某个庄姓商户重伤致死。
而靳舟的父亲就是在审理这一起案件时,被魏杰安排的王大荣灭口。
“所以你也是被害人家属。”靳舟难免唏嘘感慨,他的父母出事时,他好歹已经年满十八岁,然而看庄宇的年纪,应该还在读小学或者初中,就失去了身边的亲人。
对于同病相怜的人,靳舟也不爽不起来。
他本想安慰庄宇几句,但换位思考了一下,他自己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或许庄宇也跟他一样。
再说两人才刚认识没一会儿,他就说些伤感又沉重的话,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他干脆走到庄宇身边,哥俩好似的揽住他的肩膀,说道:“以后哥哥罩着你。”
庄宇没有接话,微微蹙起眉头,像是不喜欢这样跟人亲密接触。
之前隔得远,靳舟还没觉得,现在走近之后才发现,庄宇的帅气之中还透着一股英气。
这股英气或许是来自他身上背负着的过去,总之让靳舟又给他加了一些印象分。
靳舟看着庄宇的侧脸,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他用手指挠了挠庄宇的下巴,没个正经道:“话说你去酒吧打听我的情史,不会是暗恋哥哥我吧?”
杨时屿瞬间拧起眉头,脸色不善地看了过来。
靳舟一点也不意外杨时屿的反应,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原以为庄宇应是不禁逗的年纪,谁知庄宇比杨时屿还淡定,只是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杨法官,请管好你媳妇。”
靳舟:“……”
走在回家的路上,吹着寒冷的秋风,靳舟抬头望向月亮,陷入了哲学的思考。
“这难道就是马克思主义中的相对与绝对?”
杨时屿瞥了靳舟一眼,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我在我的宝贝儿们面前,没有人会质疑我是大猛1。”靳舟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忧伤,“怎么跟你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你的小娇妻?”
杨时屿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不!我要跟命运做抗争!”靳舟举起右手,用力握拳,“我要誓死捍卫我的地位!”
杨时屿抬手握住靳舟的拳头,拉着他往另一边走去:“过天桥。”
“哦。”靳舟暂且收起抗争的气势,老实地跟在杨时屿的身后。
没走两步,杨时屿应是嫌拳头的握感不好,突然用拇指挠开靳舟的掌心,接着五指挤入了他的指缝之中。
在时不时有行人经过的天桥上,月色中的两人十指交握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什么抗争,什么捍卫,靳舟全都抛在了脑后。
嘿,老婆牵他的手了。
从天桥上下来,靳舟回想起刚才的不爽,没话找话地问杨时屿:“你喜欢听话的,还是不听话的?”
杨时屿看着道路前方,明知是毫无营养的话题,却也配合地说道:“你说呢?”
“你喜欢听话的。”靳舟早就知道答案,“但是我不听话。”
杨时屿也早已习以为常:“你还知道你不听话。”
“我知道你在跟赵凊接触。”在这么好的氛围下,靳舟觉得适合开诚布公。
他想如果杨时屿能够对他坦诚,那他也不介意把张瑞跟赵凊有金钱往来的事告诉杨时屿。
从两个方向入手,再怎么也比一个人查得快吧?
然而很显然杨时屿并没有跟靳舟开诚布公的想法,只听他语调平平地说道:“你查了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