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们的浪漫史(38)
林予贤这才想起后备箱的神秘人士,汗毛倒竖,“我知道你要灭了后面那位,不也活不长了吗。”
郑南山不发一言,在保镖们心领神会的默契中,车长驱直达几公里外的赛车场,林予贤陷入即将赴死的战栗,活得稀烂的前半生恍惚间变成一张张让人口干舌燥的小画片,夹在蒋维的三个大画片间,在眼前萦绕不绝。
林予贤:“你答应我的事要说到做到,蒋维不能死。”
郑南山吞声道:“我可没答应你。”
“……”
赛车场到了。
几盏高功率的LED灯把整个场子照得犹如白昼,一辆改装后的红色跑车好像早就等候多时,只等属于它的主人带它在赛道上狂奔,响彻云天。
郑南山接过头盔,把领带松下,挽起袖口,穿着衬衣西裤端坐进驾驶舱。
保镖们打开后备箱,把一个同样五花大绑,口中塞着手绢的老头放在副驾,老头好像早就放弃了挣扎,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又被保镖死死地拴紧安全带,形如槁木死灰,瘫软地斜靠在座椅。
郑南山启动发动机,一阵轰鸣后跑车劈开了夜幕,怒吼着在赛道上风驰电掣,过弯道时郑南山并没有减速,车头几次都差点剐蹭到围栏。
整整五圈下来,几乎没有刹车制动的摩擦声。
老头下车后果然吐了。
郑南山淡定自若地从车上下来,轻拂一头密发,来到保镖身边接过眼镜,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戴上。
带着生意场上纵横捭阖的气质,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车。
林予贤牙都快被硬得硌掉了,小半边脸不停抽搐,即使保镖正在给他解绑,他隐约还是有种郑南山也要带他上赛道兜风的错觉。
林予贤服了软,“老郑,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杀人犯。我是行了吧,别让我坐这个,我怕吐你一身。”
郑南山紧盯着他,“你不是挺强硬的吗,怎么了,蔫了?刚才怼我的底气呢?再拿出来我欣赏欣赏。”
“不必了不必了,不用客气。”林予贤在惊吓中,十分想挖个地道,回到昆州就地养老。
郑南山转向吐得七荤八素的老头,拍着手,活像恶作剧后装无辜的小绿茶,“老胡,怎么样,还开心吗,刚才照顾不周,您请见谅。”
老头被取了手绢,脸上挂满汗珠,丝毫没有想臣服于他的懦弱,硬骨头地说:“郑南山,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董事会和股东会还是在我和老李手里,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我俩身上,没有丝毫用处。想要重新控制‘月蚀’,除非把我俩杀了。”
郑南山冷笑着,依然带着胜利者的高傲,“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吗。”
老胡:“公司是我、老李、你爸爸三个人创立的,你又是哪里来的小杂种,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这个CEO根本不会给你,还是我劝股东们给你一个机会。”他扬声说,“你就这么报答我吗。”
郑南山丝毫不乱阵脚,也并不想以德服人,对“月蚀”的前尘往事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一门心思笃定道:“‘月蚀’本来就姓郑,是你给我父亲吃了迷魂药,非要让公司募资上市,结果呢,你早就拉拢了一批黑资本,玩了好一出鸠占鹊巢。”
郑南山全身浸透了邪力,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你们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吐出来,还要跪在我父亲面前,加倍奉还。”他狠狠拍了拍老胡的脸颊,“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猜不出来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予贤见证了这一幕人身威胁,投向郑南山的目光又多了分鄙夷。
郑南山几乎自证了他的狠毒阴险,还有草菅人命的不可一世。
那副拐杖的功能肯定不在保护自己,而在治凶杀敌。
林予贤似乎看见郑南山踩在他们的尸体上,又不解恨地一刀刀割掉他们的左手,在无尽的罪恶中,不尽地沉沦。
郑南山从容不迫地离开,背影清冷出尘,他驱散了保镖,冷冷看向林予贤,“还不走吗。”
郑南山只有一只好手,不得不单手开车,林予贤呆坐在副驾驶,后背挂了一群鸡皮疙瘩,暗忖说:“卧槽,刚才开跑车飚出250的怕不是个假人。”
郑南山开口就是噎死人不偿命:“没带你感受下赛道,真的可惜了。”
林予贤:“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郑南山有些晃神,深陷的眼窝里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杀过人,手是不是天生就没有吗。”
林予贤完全忘了境地凶险,带着很少出现的轩宇气质说:“我临死前,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郑南山白了他一眼,“既然觉得跟我在一起有危险,怎么不把那个小民警叫过来,或者直接把我刑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