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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们的浪漫史(142)

作者:黑逃十二 阅读记录

韩恪还了回去。

他喉咙里迸发的粗重喘/息,声线像八爪鱼触角上长满的吸盘,死死吸在林予贤的心里,和那道金灿灿的门一起,变成了一个不敢与人言说,只属于他和韩恪之间的秘密乐园。

2016年的暑假,是两人在弯与不弯之间疯狂试探游移的夏天,韩恪用他缺斤少两的神经,不断挑拨林予贤的底线,在还没最终确定填报海大作为高考志愿的前夕,韩恪睁大空茫的双眼,甩出了避孕套和润滑剂。

林予贤这才发现按照生物学体型的理论,他好像注定要活在下面。

在难以和友情共存的四肢困软中,林予贤的心里蜷曲着很多锈了的发条,生出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惆怅,到底哪一个是真的他,哪一个又是假的。

他们经过彼此的全部世界,又将这艘友情的破船驶向枕边的星河,在肌肤对抗时,林予贤平滑的脊背像长着一片多刺的森林,遥远地和他相依,僵死之后又轻易地分离。

林予贤抓紧他的手臂,近乎绝望地想:算了,Hank同学的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更严重,既然他有病,如果我是药的话,磨碎了也要喂给他吃。

掀开那扇金灿灿的门,变成了心灵的狂涛,韩恪带着不为人知的嗜好,毫不客气地在狂涛里造了个小岛。岛上时荣时衰,却在韩恪的浇灌里,四季都有五彩缤纷的美景。

到了海市,他好像闻到了故土的焦糊味,疯病史无前例地进入了新的轨道,叫“脱轨”。

林予贤第一次踏入港口附近的老别墅小区时,脸差点被时而欧式、时而中式的建筑笑麻,还是韩恪堕入冰窟的阴寒脸让他及时忍住了笑意。

韩恪打开了一个久未进入的世界。

房子很长时间没人居住,没人料理,好像落了很多的火山灰,韩恪走到佛龛下的灰炉里翻转半天,沉吟了半晌,一个人默默走到小卧室发起了呆。

林予贤不敢在房子里造次,他明白这大概是韩恪的家,住过他最珍视的亲人。

这房子只有“韩小放”带他来过。

林予贤指着一个未拆封的大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韩恪的声线没有起伏:“挖掘机手推车,是我给妹妹买的儿童节礼物,她小时候在海边玩太多了,怕潮。如果以后换房子,我要买叠上,让妹妹住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orrrrrrrrz

第68章

在韩恪那几年不成体系的故事里, 他讲述家人时,眼神明亮却没有光芒,最后总是伴随对林予贤暴戾的束缚。他脱下一身的温沉修雅, 用长时间灭绝人性的凝视一点一点抽掉林予贤的戒备,在撕扯和啃咬中,让他优柔的肌肉渐渐出现耸异吓人的痕迹,像雪中红梅。

这是一场一开始会让林予贤骂娘、挣扎反扑,到后来只能咬牙忍痛熬过去的大型训诫。

因为他在放纵神识、山岳崩颓的夜晚, 还下意识地保留绷紧了的自责,在势不可挡的动作里, 那个白天被驯化到可爱的哥依然有迹可循。残存的一丝人性,会从他惨红的眼角露出端倪。

林予贤只好原谅了他。

他病了,需要人照顾。

这个念头贯穿了林予贤默默付出, 却一整个无疾而终的四年。

韩恪碎片般对家人的叙述, 林予贤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刻在了心坎, 却不敢从头至尾替他把身世补全。

“又是一年春天, 公园里的海棠花要开了, 我要带妈妈去看一看。”

“她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新的泡酸菜的配方, 酸菜鱼的味道变了, 跟小时候不一样,什么时候再变回去该多好。”

在老房子被打扫干净的卧室里, 他拴紧他的手臂,眼眸如同黑曜石, 一边绝望地亲吻, 把林予贤的唇拉扯到变形, 一边说道。

林予贤后来才知道喜欢讲故事的就是“郑南山”, 在他倾斜的世界,家人都还活着。但他体内好像残留着无处发泄的极端暴力,随时会用寸铁杀人,林予贤作为无辜被拖来的罗汉鱼,只能被力量惊人的渔网缠到窒息。

在他读完韩恪写好的故事后,一拍脑门,顿悟了——“郑南山”的手被人割掉,遭受了极端暴力,因此他就是獠牙本牙。

这是一个受虐与施虐胶合不分的扭曲灵魂。

“郑南山”最喜欢咬向他的锁骨和侧颈,在撕肝裂胆的激情里,他清贵幽寒、威风凛凛的身体,还有红到猖狂的耳垂,孕育了一朵阴沉的火花,让林予贤最终无条件地燃尽热血。

为了韩恪,他底线全无的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

只要他开心,并且有朝一日能够解开心结。

“郑南山”的形象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完善了细节,韩恪在“月蚀”实习的那段时间,铁手套、金丝眼镜、西装马甲像铸就那个可怜灵魂必不可少的三件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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