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每天都在不务正业(57)
“时间合适。”顾玉琢说。
饶晓倩脚尖一下下点着桌子腿,“您老人家有什么不可抗力的重要安排?”
顾玉琢实话道:“我得去接陆老师,他马上杀青了。”
饶晓倩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有猫腻——这个二百五什么都藏不住,全正大光明写在脸上。
她叹气,但懒得管。主要也因为对方是陆南川,靠谱程度直接能把二百五的所有不靠谱都兜住,也就无所谓了。
挥一挥手,把她的崽放走了。
陆南川三月初杀青,顾玉琢没到月底就开始兴奋激动。
本来他二十号就想跑过去,奈何被零散的工作拖住了两条腿,生生捱到陆南川杀青前一天才搞到几天闲,立马就坐不住了,一个人奔往片场。
立春了,绿草从枯黄的地里冒了头,绒绒地一片,迎春的花落了叶片青翠,广玉兰含苞待放。
马不停蹄赶来的人带着一身风尘仆仆,抱着一捆向日葵扎在片场外,伸着头垫着脚往里看。
最后一幕戏是在派出所里,于汉唐做笔录。
他讲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和于匆的生活,一点一滴,把眼眶熏红,却没掉下眼泪来。
他没想到他追逐的“希望”竟然夺走了于匆的生命。
做完笔录,于汉唐伏在桌面上嚎啕大哭,周围来去的人们经过时都会留下一片同情的眼神,但对于一个人的“失去”来说,没有谁能感同身受。
打板,结束,杀青了。
道具组开始撤桌椅板凳,灯光组拆灯具,摄影组关机器,所有部门都有条不紊地干自己的活。
郭天禾眼尖,先看见了顾玉琢。
一拍他肩:“去看看你陆老师去,这场戏的情绪从收到放,估计他得缓一会儿了。”
“哟,向日葵啊,好大一捆哦。”段骁这个神经病一身道袍,坐旁边吃蚕豆,嘎嘣嘎嘣,视线上下打量顾玉琢,“白点了,捂的吧?”
顾玉琢的魂早飞另一边去了,脑子就没在这儿,自然接不上他话,吭哧两声,说句“是”,扭头跑了。
段骁瞄一眼旁边还看回放的郭天禾,“哥,你这个媒,做挺好。”
郭天禾瞧瞧他,“吃你的蚕豆吧——吃东西也他妈堵不上你那破嘴。”
顾玉琢搂着向日葵,的确老大一捆,他的头卡在花丛后,很醒目地戳在陆南川面前,想看不见都难。
陆南川眼圈还是红的,眼睛上也网着血丝,配合他搓乱的头发,狼狈得叫人心酸。
顾玉琢腾出一只手来,屈指在他眼角蹭蹭,说:“不哭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陆南川养崽日记n
向日葵分了五个花瓶都没插完
第32章
白墙上的“抗拒从严”被摘掉了,房间里乱哄哄一团,人高马大的汉子们奔来跑去,把这一扇小门内的温度都生给烘高了些许。
陆南川仰着脸看着怪入戏的二百五,抬手一挠他掌心,问:“来多久了?”
顾玉琢从花丛后用力伸脖,“从你开始掉眼泪之前。”
看漂亮的人哭很带劲——黑崽笑眯眯的,自己回味。
“走,先出去,待会儿要拍点杀青花絮。”陆南川站起来,很自然要从他手里把向日葵接过来,却被黑崽给躲开了。
“贼沉,这体力活还是我来吧。”
陆南川纳闷:“不是送我的吗?”
顾玉琢道:“是啊。”
陆南川伸手:“送我的就是我的了,你把手腾出来帮我拍照。”
顾玉琢一想,也是,来不就是陪他杀青嘛,多拍点照,回去好当微信聊天背景。
于是他们俩像来旅游一样,把还没动的置景都拍了拍,郭天禾忙完来瞄了一眼,又叹口气走了。
——人和人互相影响就是这样,要么一起变成聪明豆,要么一起“无所畏惧”。
郭天禾走了,段骁又晃过来,手里零食变成了半包吸吸冻,他捏着吸溜一口,问这二位:“粉丝都在外面等呢,你们……是打算就地种向日葵留个纪念吗?”
搞文字工作的是比较讨厌,埋汰人经常都拐着弯。
顾玉琢当即用酷盖的表情对他做了回应,结果乐得段骁差点被果冻呛死。
黑崽不理解他,觉得如今把自己吃得面如银盘的段编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过向日葵组的二位一个比一个稳如泰山,被嘲笑了也不在意,还是坚持和警徽合影完毕才从小门出去。
段骁看着两人的背影生出感慨——缘分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玩意儿。
陆南川去跟粉丝合影,顾玉琢搂着向日葵跑一边去刷微博。
这么刷着刷着,就在陆南川的超话里刷着了骆岑。
-你们猜怎么着,咱们的艺术家,骆岑先生,愣是买了一个后现代风格的雕塑摆在了他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