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他装的(37)
他被温斯沅看得一愣,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温斯沅表情严肃地像个老师在提问上课走神的学生:“你有在听我刚才说的话吗?”
吴鹿洺虽然刚才实实在在地出了神,但耳朵还是有好好在工作的。
他一个字不漏的复述出了温斯沅说的所有话,温斯沅这才收回视线放过他,继续给他脸上涂药。
涂药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要挨得很近。
每一次温斯沅凑近涂伤口时,吴鹿洺都能感觉到他有些烫的呼吸。
温斯沅的呼吸像是带了生命,每一次打到吴鹿洺的脸上,都像是能从皮肤渗入,引着吴鹿洺身上的热度不断攀升。
因此吴鹿洺全程垂着眼眸,难得没再多看温斯沅,安静乖顺地让温斯沅替他处理好了脸上的所有伤口。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温斯沅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没有收起手里的药膏。
他上下打量了吴鹿洺一圈,见吴鹿洺浑身有些泛红,以为是他憋痛憋的,就没在意。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忽然问:“你身上有受伤吗?”
吴鹿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温斯沅以为他没听清,便又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有受伤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这……可是你自己问的啊
第20章
吴鹿洺并不是一个完全不怕痛的人,但打架的时候,除非对方带了尖锐性武器,其余情况他基本不会躲避对方的攻击。
人往往是这样,在成功攻击到敌人的那一瞬间,最为放松自负。
而吴鹿洺打架时最擅长的,就是利用那一瞬间,让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身上肯定是不会没有伤的。
但他这会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痛的地方,具体哪儿有他还真不清楚。
他仰靠在沙发上,和温斯沅对视片刻,十分干脆利落地三下五除二将上衣一脱,低头看了两眼。
肋骨上有处淤青,应该是第一人用拳头砸他胃时打偏了所造成的。
除此之外前面没再看到其他的伤处。
吴鹿洺便转了个身,对温斯沅说:“沅哥,你帮我看看我后面有没有。”
温斯沅应了声“好”,正要上前查看,吴鹿洺忽然说了句“等一下”,而后从沙发上蹦起,蹬了裤子,站得笔挺,依旧背对着温斯沅说:“可以了。”
夏日衣物单薄,刚才还只露着两只手臂在外面的青年一眨眼就剩了条保根的里裤。
青年白得像温斯沅第一次见他时那场封山的大雪,干净得毫无杂质。
温斯沅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过去,他才仰头看向站得高高的吴鹿洺,问:“你平时在寝室,也这样?”
“夏天热的时候,大家都这样。”
其实不是,他们寝室也就钱韦畅会整天穿各种卡通内裤上蹿下跳。
吴鹿洺扭头,往下看和温斯沅对视。
“沅哥,你以前住校的时候宿舍里的人不这样吗?”
“我没住过校。”温斯沅收回视线开始干起正事。
他的视线认认真真地从吴鹿洺背部的每一处扫过,继续道:“以前读的学校都离家近,大学一开始就住在这了。”
一番检查,最后只在脚腕的位置发现了一处擦伤。
温斯沅让吴鹿洺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替他脚腕上抹好药,就往他肋骨处的淤青看去。
静默着看了片刻,温斯沅起身,很快从房间拿来了上次用过的那瓶跌打酒。
大概是因为肋骨上肉少,吴鹿洺肋骨上的淤青比上次小腿上的淤青看起来要恐怖很多。
温斯沅蹲回到沙发前,一边打开跌打酒的瓶盖,一边又看了几眼吴鹿洺肋骨上的淤青。
“肋骨上的淤青想要揉开会很疼。”他一边往手上倒药酒一边出声提醒,“你尽量找个放松舒服点的姿势。”
吴鹿洺老实地点头应好,在沙发上摸索着转了两圈,最后干脆直接整个人平躺下。
沙发正好够他平躺,他躺得端正,两只手规规矩矩地贴着腿,严肃的态度像个马上要上手术台的病人。
温斯沅看了他一眼,忽然扯过一旁的枕头巾,轻轻盖到了他脸上。
吴鹿洺一愣,抬手扯掉些许枕头巾,露出一只眼睛,疑惑看向温斯沅:“为什么要盖这个?”
“不看,心理上应该能少点疼。”
吴鹿洺思索片刻:“跟打针捂住眼睛同理?”
温斯沅的脸上忽然浮现很浅的一点笑意,像在哄小孩,回答:“嗯。”
吴鹿洺一动不动,紧盯着温斯沅脸上那一点笑,直到对方敛去表情,他才重新躺好,老老实实将枕头巾重新盖回到脸上。
温斯沅将手上的药酒搓热,感觉差不多了朝吴鹿洺看去时,发现青年正两只手紧抓着沙发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