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场比赛什么感觉？”裴严转移了话题。

裴严这闲聊般的口吻让乔冉慢慢放松了神经：“就还好，上场前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忐忑，会担心自己出状况,不过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上场以后一开始有注意观众席，但比赛正式开始了就没空去想其他的了。感觉和在战队打训练赛差不了太多……嗯……今天这场甚至比训练赛简单……”

乔冉如实说着自己的感受。

“赢了比赛开心嘛？”裴严又问。

“当然！”乔冉给予了肯定地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队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和教练回来后都有些奇怪。”

裴严轻笑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是和我有关吗？”

“和你没关系。”

果然，乔冉如他所想的那样敏感，已经有所察觉。

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裴严并没有告诉她张谦的想法。

虽然这会儿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个不错的谈话时机。

“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乔冉斟酌后询问。

且不说进队以来裴严照顾她很多，单就说战队队长要是和教练有了矛盾，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裴严在思考乔冉得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随便说一个理由乔冉肯定能听出来，反而欲盖名章。

沉默片刻后，裴严还真想到了一个说辞。

“LC今天吃了亏，教练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担心他们背后搞小动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队里现在一个替补也没有，万一我们其中有人中招，连个能顶上的人都没有。”

裴严话说到这里，悄悄打量起乔冉得反应。

乔冉想不通裴严说的这件事让他和张谦产生矛盾的点在哪里。

“既然缺替补，那就招替补好了。教练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

裴严没料到乔冉什么也没多想，就这么举了赞同的票。

搞了半天还是他白担心了。

“一次性招五个替补的可能性不大，理想状态就是先找一个什么路都能打的，训练也是按照全面发展去培养，这样以后不管哪一路出了问题，替补都能顶上。”

乔冉对裴严说得没有丝毫质疑：“那教练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他想让臭臭来试试这个替补位。臭臭有辅助的基础，其他路可以慢慢练。”

裴严将张谦找替补主旨是为了乔冉，变成了找一个全能替补以防万一。

乔冉沉吟了一会儿：“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之前我问过他，他似乎觉得职业选手压力太大，如果教练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忙去问问。”

裴严略感吃惊，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说：“这事暂时还没定论，我和教练说如果臭臭一直是玩辅助的，突然去加练其他路未必可行，不如另外再找。”

说到这，乔冉想起来一件事，顺口就问了出来。

“队长，我记得当年青训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不错的被选上的，他们呢？怎么队里会连个替补也没有？”

“他们待了没多久就走了。”裴严淡淡道，“当时江文舟和张谦商量，让他们跟几场比赛，看看情况再确定合同。”

“其中一个，上场后太紧张，出现了失误，虽然没影响比赛结果，可还是被网友骂了，心态崩了没能留下来。”

“另一个是不甘心，不甘心只有不太重要的比赛场次才放他上场锻炼，不甘心大部分时间在后台看饮水机。”

乔冉没想到，当时因为性别优势入选的两个人，最后一个也没能留下，反而是她这个落选者，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那后来呢？战队没再招青训？”

“怎么可能不招呢，但千金易得，良将难求。”说着看了乔冉一眼，“好在我这次押对了宝。”

乔冉听出裴严这是在夸她，老脸一红：“队长……你还是别夸了，我怕我会飘，回头技能都放不准了。”

“这样吧，如果这次秋季赛能夺冠，除了比赛所得奖金，俱乐部给的那些钱以外，我个人再额外给你个奖励怎么样？”

乔冉微微抬眼，有些慌张，又有些期待：“额外奖励？是什么？”

“暂时先不告诉你，保持神秘，你才会有所期待，有所期待才会更加努力。”裴严没忍住，又伸手揉了一下乔冉的脑袋，像是撸猫一样。

这一次，乔冉清晰地感受到了加快的心跳，她咬牙克制着，才让自己没从沙发上窜起来。

“好了，你这个卫生间上得够久的了，该回去了。”裴严笑着收回手，率先起身，回转包厢。

乔冉看着裴严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好像还残留着裴严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