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57)
“你手里那海鲜粥呢?”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睿说:“我给裴哥放家里了啊,那不是裴哥找来那厨子给小遇做的海鲜粥吗?裴哥挺有心的,那扇贝生蚝都是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就连那象拔蚌都是意大利...”
“意大利你大爷!他有椒 膛鏄怼 睹跏 鄭嚟个屁的心!”肖凌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脚,“江安遇那祖宗对海鲜过敏!”
阿睿顿时脸色都白了,“那...那裴哥现在生这么大的气,咱两进去肯定会被他打死的!”
肖凌看着紧闭的大门,给他发了条消息,这条消息裴应声要是能看见,那就皆大欢喜,要是看不见,那大家就ICU见。
...
裴应声一脚踹开浴室门,把江安遇丢在地上,疼的江安遇闷哼一声。
他正对着江安遇打开花洒,冰冷的水落在脖颈间。
裴应声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好一会儿没有进来。
密密麻麻的水从头顶洒下,江安遇呛了几口水却没清醒。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不想面对,他是不想清醒。
十二岁那年,他认识裴应声,十六岁那年情窦初开,十八岁他想着法儿的让裴应声明白他的心意,一直到他今年二十二岁,自以为终于得到了裴应声。
原来十年光阴,对裴应声来说,都叫‘倒贴’。
江安遇忽然想不通了,想不通他和裴应声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任由那冷水打在他身上,他也只是把自己的身体在角落里一点点蜷缩起来,不喊疼也不说冷。
片刻,他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眼泪不自觉地顺着冷水往下流。
他不敢想了,就当一场梦也好。
可是裴应声的话在耳边不停地重复着,真切的告诉他这又不是梦。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幸运的想,如果在梦里,他连裴应声和别人争输赢的筹码也算不上,那也真的是太可悲了。
胳膊的伤口上还缠着纱布,湿湿糯糯地粘在牙印子上,刚才被裴应声拽过去的时候,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在那瞬间裂开。
江安遇一点点地拆开它,眼看着血从小口子里冒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最后又被冷水冲走,直到最后剩下泛着白的伤口。
他才隐约觉得有些痛快。
头顶的灯光骤然被打开,裴应声换了居家服,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醒了?”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语气永远都温柔,哪怕他还生着气,也能哄得江安遇找不着北。
可现在...
江安遇不可抑制地浑身一颤,没说话,只是又往回缩了缩即将碰到裴应声鞋尖的脚,然后埋首在膝间。
头顶的花洒终于被人关掉。
看着这样的江安遇,裴应声难得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不知道江安遇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单膝蹲在江安遇面前,拿过干毛巾披在他身上,压着自己的脾气,与他视线平齐,“阿遇什么时候醒的?”
江安遇没说话。
裴应声搭在他后颈的手有节凑地敲击着那块凸起来的骨头,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不知道?”他自问自答,“那为什么喝酒?”
身前的人依旧沉默着。
镜子里的裴应声神色阴鸷,却依旧好脾气地摸着他头发,“不想跟小叔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安遇身上的干毛巾也一点点湿透,他依旧没有等到江安遇的回答。
裴应声的耐性有限,他这辈子也没这么有心地等过谁开口。
暴虐的因子在体内叫嚣,他指尖一点点插进江安遇的发间,然后缓缓收紧,他甚至能感受到江安遇的头发在他手里断了几根下来。
直到他听见江安遇小小地说了一声:
“陈锦,讨厌。”
你也讨厌。
声音又哑又难听,许是怕裴应声也觉得难听,他声音小如蚊蝇,也不敢大声对他说话。
可裴应声却丝毫不在乎,脸上的笑意终于明显一些,他指尖松开,转而落在干毛巾上,开始给他擦着头发。
原来是陈锦啊。裴应声扯了扯嘴角,他就说,江安遇在他跟前一向很乖,怎么可能无理取闹,就算无理取闹,也不会因为别的人。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阿遇,”裴应声打横抱起他,“生气可以告诉小叔,为什么找秦墨?”
“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路上,我甚至想开车撞死他。”
这样的话太过可怕,江安遇终于抬头,然而对面的裴应声却是一脸宠溺地看着他,仿佛弄死个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样的眼神,明明他见过无数次,唯独这次,他觉得害怕,觉得裴应声这个人,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