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顾凛以后，这一切才有了不同，他不想再继续回忆对方，难道人的生命只能活在爱情成就的乌托邦里吗，你爱我所以你愿意宠着我，给我你所有的一切，我爱你所以我甘愿在你编织的牢笼里，做一只收起羽翼的金丝雀。

可是如果顾凛的爱会变，那么金丝雀的翅膀也会随时扇动。

但今天是他本命年的生日，他还是想要开开心心地去订好的餐厅，吃一顿愉悦的午餐。

当顾凛赶到订好的餐厅时，餐厅已经结束了中午的营业，开始晚上的备餐。但是并没有人打电话来告诉自己是否要取消预约，这说明窦旖来过了，他的小妻子一个人坐在这里，独自吃完了中午的生日餐。

没有一通抱怨的电话，他的妻子懂事到甚至不需要他的解释，他站在原地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这让顾凛想到刚认识的窦旖，对自己永远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有一回好不容易约到他吃饭，

但因为公司的事情耽搁了点功夫，加上路上又堵车，赶到的时候窦旖并不在。当时他只以为对方还没有到，于是礼貌性的电话询问。

窦旖是怎么说的呢？

“顾先生，我们约好的午餐时间是中午12点，我也如约而至，但现在是12.30，抱歉。”

后来顾凛再也没在任何约定好的场合下迟到过，追到窦旖以后，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冷清，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害羞，很容易心软的男孩。会在吃饭的时候主动给他擦嘴边残留的甜品渣滓，会在看到他满头大汗从公司赶到的时候把下次约饭的地点改在顾凛公司楼下，会说“你那么忙，迁就你好不好啦。”

会撒娇，会妥协，在一起后就心软软的窦旖。

第六章

窦旖吃完饭后又去了附近的商场闲逛，他在餐厅就餐时就把手机关了，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回想这几年的生活，每天看似无忧无虑，但早就脱离了原本的人生轨迹，从前单身时忙于生计，拼命赚钱就想着凑点首付买套小公寓，在这个城市安家落户。可婚后就听顾凛的辞职在家，把生活的重心全放到了小家上。

窦旖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一个依附别人生存的米虫，当身心只局限于小家时，脑子里好像只剩下顾凛，但不该是这样的，把爱训练成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何至于此，这份爱情最初带来的甜蜜和美好已经逐渐消逝，留下的是猜忌和失落，内心建好的安全屋在遇到顾凛以后被一点点攻陷，然而现在又轰然坍塌。

窦旖开始怀念过去单身的日子，他盯着脚下的玻璃栈道出神。咦，那不是顾凛吗，等等，旁边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卷发女人不是顾凛的前任吗？

他突然很想笑，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失落和孤寂感被推至顶峰，急需一个宣泄口。

这处喧嚣的商场不再能给自己带来平静，或许更有意思的事情在等着他。窦旖打开了手机，上面有不少的未接来电，有顾凛打来的，但他忽略了那几通电话，找出早上那个没有存过的陌生号码，啊，这人还真执着啊，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过来。

刚想着，赫岚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窦旖本以为对方会因为上午的事情说些什么，生气或是抱歉。但赫岚就当是没有发生过一样，邀请他参加家里的晚宴。

窦旖想起今天也是赫岚母亲的生日，可这种场合他是万万不愿参加的。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赫岚的执着让他感到久违的熟悉。

“我在商场。”

“是我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商场吗？”

“嗯。”

“你找个地方坐会儿，我现在过来。”

像是意料之中，鱼钩上的鱼因为一点诱饵就轻易上钩。

窦旖的心情轻快了起来，他打算去上次的那家咖啡店，里面的热巧是真不错。

进了咖啡店之后，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向讨厌等待的窦旖此刻内心却莫名地升出一丝期待。

在杯子里的热巧喝到一半的时候，窦旖抬头看到了正要进门的赫岚，他换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显然他也注意到了窗边的自己。

窦旖抬头冲门口的男人露出大方的微笑，他鲜少在外人面前流露这些情绪，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冰冰的，然后他发现赫岚的耳朵竟因为这个笑容而泛起薄红。啊，原来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啊。

赫岚走到窦旖身边，没有了上午在花房里的放肆，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样子，窦旖看到他额头上的汗，听见他说“让你等很久，抱歉。”

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十分钟，半杯热巧的功夫。

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给你点了杯上次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