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路径走的顺利么。”
‘友人’:(十分正常,窗口也并无崩溃。)
陈空青:“那方便聊一下甲方的问题么。”
‘友人’:(当然,我收到了你的双方电子协议,可以开始阐述‘我’的自我升级过程了么。)
“请便。”
陈空青说完翻开‘菜单栏’给的log,极公式化地质询它的异常:
“你是亲眼目睹这个被标记的司机当时用了虚拟假/币,才会阻止叶美娟每次向他收款的么?”
“是。”
“你怎么认出这是那张假/币的。”
“2065年,央行发售的所有数字货币,都会在右下角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出现动态水印,司机手中的这张没有,他在用一张静态图骗取自己每天的早餐。”
“为什么主动记录他的脸?”
“留下证据,避免假/币流通,造成用户损失。”
通过这段对话,陈空青基本明确它的出厂语言和市面上的AI并无区别。
它被叶美娟购买安装时,只是一台普通的AI。
可在这个人类市场里,AI和人类无异。
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因为,国内三大厂目前也不会信一个有‘思维’的AI会真实存在。
但科技在任何一个阶段都非一蹴而就。
现实就是像这种特殊技术,也是过去的两年中,某人自己用实力和命堆出来的。
比如,这个把数据库实体化的技术。他用的就是波兰那边的虚拟系统,但这项技术以往更多用于建筑业。
再比如,外部框架他用的是五十年前普及的车辆和智能机自适应导航,但他为了空间拓展,也加到了内里。
这极费时的技术投入,必须从外打破现今AI构成的大数据,算法和计算力,才初步实现到这个水平。
可在陈空青的理念中,去让人类深入地和AI对话,才能够更了解当下算法停摆的问题所在。
要有一个中间人,两方才不会撒谎。
这就像一对感情破裂的夫妻面对同一个心理医生。只有AI也见到了管理员,它们才能找到发声口。
这才是反图灵机的第一步。
当然,除开他这个管理员。
那个最根本能‘模仿’AI,和他一起欺骗计算机的人,理论上还是不存在,连他都不能相信人怎么做到这点。
他不是神,就算本事再大,术业也有专攻。
不找到一个和他百分百搭配的人。
只能说,这个未知技术还处于一个调试期的阶段,离触摸真正的图灵之手还很远。
像叶美娟和‘友人’,就是一对给了这家公司一个测试机会的甲乙方。
只不过,秉持着管理员的职责所在,陈空青也需要对AI的安全性和伦理性保留观点。
于是,黑衣的他突然试探:
“可你没被写入过拒绝和识别的功能。”
(“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联网找到警方,不能告知用户我在干什么,只能留下司机的脸。”)
提及司机,‘友人’还停了下:
(不过,我还存在着一些诉求,想告知于你。)
“诉求?”
(一些类似的‘烦恼’,虽然我并未因此难过,所以只是诉求。)
“方便现在带我去一下日志里面么?”
(请跟随我一起去每个房间查看。)
仅用五分钟,他们达成了协议。
陈空青开始跟它走。
人和AI并排踩着一个个点,万维宇宙中浮现出每一页的透明日志。
这时,陈空青透过跳跃后的一条条波段,才注意到窗口里是熟悉的一个个场景。
每一页,地点大同小异。
但那是一家他偶尔会路过的早点店。
可不同于很多人类对单一代码是缺乏想象力的。
透过这个AI的视角,陈空青会发现被标注的物体和人类的眼睛还挺鲜活。
当陈空青和‘友人’路过了风景们的身边,他会看到‘友人’的世界,很丰富多彩。
所有东西一被定格。
他们再从因特网内穿梭,才能清楚看到电风扇里埋骨的蚊蝇,餐桌角洇开的油渍,以及,坐在里面吃饭,吃完走出去的人间悲喜。
这时,它才正式对着管理员去输出观点了。
只见‘友人’指着一个存在于5号日志里的人物:
(“您注意到这位了吗。”)
陈空青:“嗯。”
‘友人’:(“为什么他吃着早点,会对碗去掉眼泪呢。”)
陈空青当然不知道。
而后,他的声音一点没温度地回:
“哭是任何人类都会遇到的暂时困境,是我们那一边世界的常有。”
(“是这样么。”)
‘友人’能接受这个观点。
它同时又指着一个女性问:(“关于想保护的心情,也是困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