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没人肯过来处理?”
站起来回答是,白英走过来放下可乐和餐点分给小朋友,又试图继续自己暂未能修复的服务器数据。
“他们说过了维护时间,美国那边没联系方式,我想查这是哪家公司。”
白英其实比了一天真的很累,说着单手抖抖心口的衣服布料,擦去汗。
但扭头,他又对CKQ比了个剪刀手表示会努力。
他知道自己今天刚赢了,正面力量正是爆棚,自然试图给CKQ见证一下技术上的突破。
但说完,他没底。
相比起陈空青纷繁复杂地面对过话术,白英还没碰上过这种推三阻四的责任方,本来以为是个小事,没想到大晚上哪边都不管,他只能认识到这很现实。
银发男生点评道:“这完全是低级的错误,AI把人关起来,人却说是AI的问题,可AI也是人在管理,所以,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见此,陈主席吃饭时永远事最大,他不发表意见。但目光兼顾着那边,见师弟咬了鸡肉汉堡,说你吃,继续忙修复。
陈空青才接话。
“这是最常见的责任转移,虽然不能算是AI的问题,但这种事找不懂的客服确实没用。AI过于方便汇总生活中的所有功能就是有这种问题,以前的人手机丢了,总会万事不通,现在也是。”
没错,这确实是AI某些时候的不便之处。
一切科技功能简化了人的动手能力,但实际出错后,连最幼儿园的简单考题也能把人困住。
A厂砸下不计其数的广告费,去虚构和洗脑现今算法的完善,在市面上算是高端AI,但看着一群小朋友连爸妈的通讯都拨不出去,。
好在小朋友们一个个真的高情商。
就连他们小小年纪对程序的好奇都是五花八门的。
孩子问:“哥哥,上面的代码为什么都是随便搜索复制过来,不是自己一个一个地写啊。”
陈空青:“因为谷歌浏览器比这个哥哥和我的手加起来都有用,一般只面向csdn和github编程。”
这话当然是胡诌。
他随便写写的代码垒起来比这帮孩子都高了。
然而,的脸,骗人也有人信。
他的话语可信度更来源于擅长互联网视觉技术的CKQ从来有着自己的代码体系和跨时代的伟大发明。
白英不会麻烦他出手,也是因为除却反图灵机,他不做任何外包和顾问,CKQ从来不是什么初级码农,他是世界至今排在前三的算法高手。
突然又有个孩子说计算机这行好玩么,我也喜欢玩电脑。
吊打他人的满级大佬说:
“玩电脑和理解电脑,并想和电脑做朋友是两回事,单纯地去敷衍电脑,破坏它们和人类的系统语言是世上最差劲的事,这点,许多人都在做,只偶尔有天才出现,但他们也不是不需要努力。”
陈空青又把某段青春期的故事拿来举例子。
“天才即便小时候很聪明,长大后未必能保持,在父母同学的期待中长大,也是压力。一次没做好,都会怀疑自身。”
“能坚持,才是赢家,像是挤牙膏,牙膏的前半路程总是很容易,越到后期,越能看出坚持的意义比天赋更重要。”
“高级程序员需要的就是这样能站起来的精神,被甲方每次退回方案要坚持,被客户群体当成修电脑的也要坚持,觉得自己最没把握的复读也想坚持,天才会这样的,做他自己的第一名。”
没由来,白英觉得自己难得被人夸到了。
看过去,西装男子正偏着头讲,鸦羽般的长睫水汽氤氲,眸色不明地勾人,生出比月亮还深情的错觉。
这一眼后,二人错开视线,见师弟的耳根子好红,陈老师接着说。
CKQ:“当然,最特殊的因素,还是你们的头发必须要很多,头发不多的程序员,干到三十岁基本只能到庙里出家了。”
白英:“……”
头发要多……直接出家。
现实好像太惊悚,小孩子们全被劝退了。
一只豹被自家师哥的智商虐大的也没吭声,只能佩服一下不愧是CKQ。
陈主席又对着这帮未来的年轻消费群体宣传道:
“经过今天,你们对AI多了些什么看法,做个问卷如何。”
CKQ还补充:“我开了家小公司,但送不起什么小奖品,帮我扫一下我公司的公众号,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孩子们:“好——”
用三两句话,第一手的市场调查问卷出炉。
小朋友有的说着我爸妈调休对撞,是AI接送我,有的说我妈离婚后家里只能用morther,没人管我。
如果正常家庭孩子是汽水,被家庭和社会抛下的他们大概就像一个个小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