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什么都无所谓。”
白英反问为什么。
管理员给了他一个答案。
“小孩子可以随便对人哭,但成年人的眼泪永远不会在别人面前流下,我们可以主动帮助她,但不必要求她。”
陈空青还说。
“帮人是不管结果的,我们能做的是给每一个人一次机会。”
白英彻底懂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又需要扮演一个系统?”
陈空青推了下眼镜。
“嗯,我还是做你的管理员,但这次,你需要佩戴一个正式的反图灵机,你的后台安全也有蜜雪冰鹅的全员为你保驾护航。”
听懂了CKQ的意思,白英突然明白这位源头程序员的女儿代表着什么。尤其,一涉及常人安危,他师哥的表情变得从没有的凝固肃静,睫毛下只有专注度。
他们于是决定试一试,以刘小洁为靶点,标记那些四散的APP,去找出更多源头程序。
只不过找人,也不是那么一夜能解决的,陈空青用白英做连接终端是条未知捷径,相当于把人类当做了VR一体机,但刘小洁绝对也掌握了一种特殊藏匿自身的办法。
偏偏,白英暂时只住一晚,这给他们留下共同调查的时间不多,二人的结对编程又一次在所难免。
……
隔日,他们一前一后地醒来了。
当初同宿舍时,他们便经常睡在一起。
和年少时相比,这次也纯洁。毕竟,陈空青的睡眠向来浅,今天上午公司里还有工作,白英只能和弟弟般贴着自己的哥哥,不破开那层窗户纸。
但他们有了一层关系叫情侣。
面对他们第一次成年后的同床,二者在姿势上不免变得暧昧。
等两个人头抵头,紧贴住心口,又沉浸在被窝这种特别的体温中,他们的双腿也不分缝隙起来,乍一看好像连体婴。
陈空青起初明确拒绝过,可有个小名叫豹儿,也喜欢抱人的家伙一会儿又来了。
几次后,CKQ彻底作罢,干脆一整晚任他搂着,梦里也全是白英的气息。
到天亮来临,白英先被热醒,他精力旺盛地速度将豹眼睁开,见自己的神一本正经地背身不动,海豹牢牢锁定对方的锁骨更开始红透。
原来,当他掀开被子的一角,竟然看到陈空青晚上是牵着他的手睡着的。
这搞得白英超级害羞,身体像张烙饼,想动一下,又不敢动,扑通扑通的心恨不得埋在师哥的脖颈里闻闻味道。
下一秒,这只豹又悄悄臭美。
只见他还从床头抽出小镜子,快速把头发和造型弄得完美,才躺回了原位。
而大清早,人有冲动是难免的。
白少就像那种缠着大人讲故事的小男生,面对心上人,他生怕作为男友哪里不够帅,长发公主会不喜欢。
白英更没发现,他戴好银耳钉,撑下巴等人醒时活像一个傻傻的苹果,CKQ随便拿手碰碰他的脸颊,白英·卢卡斯都可能融化成果酱。
等白英没忍住带着悸动朝目标轻轻蹭上去,他俯下身用鼻子碰碰那张脸,十八岁的CPU中还疑似出现rpg式的三种选项框。
[Q:请问你该如何早起称呼自己可爱的管理员?]
[A:哥哥]
[B:空青]
[C:老婆]
这三个称呼,哪个听上去都很不错,如果让白海豹自己来选,他以前的胆子只敢叫第一个。
但他今天底气足了,白英决定试试新的套路。
于是乎,睡梦中,陈空青只模糊感觉到一只嗓子沙哑的豹又开始在自己身旁闹个不停,他以前就体育不好,现在呼吸都有点发闷,全是被小孩玩坏的趋势。
可陈空青前面还能惯着人一个劲儿地幼稚。
WH的下一句,直接让CKQ的意识迅速回笼了。
“空青,醒了么,你想吃什么。”
这越矩的叫法,有人把手掌放到他耳边,年轻小伙子的精神劲更反映在了某个他们相贴的身体部位上。
陈大神不是孩子,知道师弟这种大清早哑哑的声线是怎么回事,他的大脑被麻到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莫名起了一层。
“白英·卢卡斯,你是不是找揍,我不是你的比赛,把热情转移回去。”
很明显,CKQ这种口气代表他压根扛不住大清早被人主动求/欢,他就差没起床气爆发用脚踹开这人了。
但陈主席赶对方下床的举动才一表现,他的好师弟已经一头钻在他的心口上,和孩子般撒娇起来,还学十一岁的自己说话。
“对不起,是豹儿的错。”
“可我马上又要去上学了,豹儿害怕,想哭哭。”
“豹儿以后叫师哥空青,好不好。”
这下,陈主席又打不得骂不得了。他只能自我反省在教育上的失败,想起昨天挽留他的自己,还拿手搁在眼睛上扭头假寐,当做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