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连杰的对话,让他对真空环境产生被打破安全性能的不平坦感。他知道,任何事从催生到实践,是需要考虑更清楚点,现实不是儿戏,他该先正视他人的内心。
但今晚,陈空青数度想过打通讯。
他不是想说话。
只是有了念头,总会带来细枝末节上的情绪,他甚至已经在和AI的短短对话中,又在想起白英。
恰好,宁天朗回:
(“黄色软件?家里怎么了。”)
陈空青叙述起自己正在检查AI的实情。
(“是miss3,它中毒了。”)
宁天朗一听当然惊讶,因为他根本没检测到这点,真的是AI在上线的话,没道理会对人类市场里的装置没反应。
陈空青却说:(“你先下去帮我盯住数据脚本的反应,我现在有一些猜测,需要在这个东西上做一下证明。”)
因为,他觉得这个AI反馈出来最大的某些问题,就是他的心中正在思考的实情,是他对白英·卢卡斯的数据给miss3也带来了反应。
陈空青决定对这个AI问个究竟。
但他那湿漉漉的眉散发着某种情绪,嘴唇还深抿着和灰暗的瞳孔一起像道X光般锁着闯入者,更像是在判断是否该报警了。
这点,白英误会他师哥了。
他们还在学高中集合时,已经是师兄弟。陈空青哪里都像谢老师,却不包括他平时不被看破,实则有应对力的真实个性。
像今晚的事故突发,白英觉得他想自救,唯有承认身份。
问题是他的来意也缺乏可信度。如果说,他今天险些落入他人的欺诈监听是起因。这种原地追尾,陈空青也只会把他当犯罪分子。
正常人笃定不信白英当初是寄错了虚拟器,这是电视剧里都没有的科幻剧情。
而他还在无力反抗,陈空青早走出了浴室。
为了看清刚才的具体情况,陈空青第一件事是坐下看起图片文件夹里有没有裸/照。
白英的后背汗下来了。
他确实拍过照片,是为了检测监听器的位置,让他拍他师哥的裸/照,他下辈子都没这个胆气。
他想解释,自己白天碰到的事让他并不放心,才会突然上线。但这种疑似物证一旦捕捉,他怕是命将会不保。
到那时,陈空青一双只算数组中第K大的数的手会打的他人仰马翻,回炉重造。
想到这种可能,白英自爆的机会没了。
他的海豹体开始越缩越小。
诸如,自我洗脑,删除安装包,被管理员洗成失忆白板,都好过这种叫天天不应的悲剧。
这时,陈空青浏览完被存下的自己。
在白英的‘视角’里,是否藏着他脱衣服的照片,这没人知道。
他把AI抓了起来。
陈空青:“到底拍我干什么。”
‘miss3’:(……)
陈空青:“为什么会在我的电脑,给我公司发海底捞的回执是不是你,再不说话,我马上报警。”
‘miss3’:(你可以叫我老乡。)
陈空青:“一般不是叫siri?”
‘miss3’:(原来你喜欢的叫siri。)
‘咚’一声,白色操纵杆又自讨苦吃地抖了一下。
陈空青没说开机命令,但下一个动作把天蓝色的虹膜灯拉近,举到脸的部位观察它是个什么东西。
看到他的锁骨若隐若现,还和自己深夜共处一室,白英的喉咙,鼻子和耳朵全部燥热起来,刚才分辨过没中黄/色/病毒的地方也在抬头致敬。
他知道太刺激的视觉冲击让一切开始变的更说不清楚了,随时会暴露身份的风险也在折磨他自己。
更别说,为了不分享这道风景,他还想直接灭了屋子中这些来路不明的监听。
可今晚注定不能做了,白英只想快点走,不把误会继续。
他心念此,还模仿着计算机的思维模式,用一个个蓝白色的萤火虫快捷键举起小海豹白旗。
“Delete(删除)T T。”
“Shift Delte (永久删除)T T。”
“(添加、删除程序)T T。”
‘眼泪’流淌的少男AI就差说一句‘求你放我条生路’了。
这一连串代表求生欲的代码挨个在屏幕上跳出来,陈空青马上看懂‘白miss’在表达想下班的念头。
但白‘miss’也没想到有人对真正的白英也不是那么单纯了。
放着这大晚上的,他们要是把实话说出来,可能老天爷会给一个机会。
但他们各怀不同的想法,谁也没看清这点,陈空青的一句话还成功把男友AI的大脑吓到升天了。
陈空青:“我会彻底寻找需要清理的源头网站,先一个个给我说出你‘大脑’里曾经看过的东西,今晚我让你关,你再关机。”
他将管理员身份履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