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变淡，但也无法忽视。

校医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道：“还有，你的腺体……”

“抱歉。”

段嘉然黯然道。

“生病了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嗯，药物可以控制。”

“那就行，好好休息。”

语毕，刚好合上箱子，校医猛地吐了一口气，转身出了这个小小会诊间。

饶是他一个对信息素不起反应的Beta，面对这样馥郁的乌龙茶香也有点招架不住。

“回来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赵亓侑提着几个袋子走进来。

段嘉然盯着窗户发呆，赵亓侑说话时他才回到现实，看到房子外已经在飘洒着雨点。

“想什么呢？看看，都是你喜欢的。”

他望过来的眼神显得无辜，赵亓侑没忍住上手捏了下他的脸蛋。

挡住对方的手，段嘉然打开了桌上的两个袋子，是赵亓侑买来的午餐。

的确全都是段嘉然喜欢的食物。

还有昨天段嘉然嘴馋说要吃的蚂蚁上树。

只有校内承包出去的门面店有卖，从食堂走过去得花一段时间。

“食堂的新菜品，刚好你昨天想吃，是不是很巧？”

赵亓侑帮他打开盒子，用哄小孩的方式说道。

这话实在太假，就算段嘉然不经常在学校吃东西，食堂什么样还是清楚的。

但他被赵亓侑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迎合着点头。

绞尽脑汁想让他开心一些，直到看见他脸上绽开的笑容，赵亓侑才放下心来。

“你也吃呀。”

段嘉然一直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催促道。

撞上对方羞恼的眼神，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经久不散的香气，赵亓侑突然生出一种戏弄的心理。

对面坐着的人终于老老实实地吃饭，可还没等段嘉然松口气，朗姆酒的气息向他扑来。

信息素比拼是幼年Alpha之间常玩的游戏，直A段嘉然不能了解赵亓侑的小心思，只以为他要和自己闹着玩。

就算他现在假性O化，也不能否认他是个猛A。

段嘉然这么想着，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

他是真的毫不留情，信息素几乎是化作利刃一般攻过去。

Alpha的信息素是具有攻击性的，赵亓侑本能去挡。

即使两人都没有过分释放，但荷尔蒙的碰撞能让双方有更深层次的感受。

“好甜。”

为了恶心对方，段嘉然说着还自认为油腻地舔了舔下唇。

粉嫩的舌尖划过，赵亓侑喉间翻滚，霎时红透了耳根，连忙错开目光。

第二十三章

“嘿，哥厉害吧？”

对方的反应让段嘉然以为自己依旧威风堂堂，骄傲地拍打两下对方的肩，高高扬起半边眉。

很快从害羞情绪中脱离，段嘉然得意的小表情看得赵亓侑心痒痒，舌在嘴中打了个转。

“厉害，全校Omega都没你香。”

他眯起眼，周身气势变得不太寻常，轻缓地说着。

段嘉然喉间一哽，对面坐着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眼神有点……不善。

以至于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些什么。

段嘉然恼羞成怒：“我把你赵亓侑当兄弟，你居然这么羞辱我！拿命来！”

说着他竟不顾伤腿，挺起身子要去攻击赵亓侑。

这反应太过激烈，吓得赵亓侑神色一变，褪去伪装。

担心眼前这个马虎鬼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赵亓侑站起身去扶段嘉然。

“捶死你个龟孙儿。”

就算已经被紧紧箍住，段嘉然还不忘报仇，用拳头击打着对方有力的胸膛。

这么多日的相处和帮助，段嘉然自然不会将玩笑话当真，但他用的力度也不小，直将人捶得轻咳。

王悟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赵亓侑紧紧抱住段嘉然，段嘉然用力挣扎，活脱脱强取豪夺现场。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得段嘉然连忙用巧劲推开和自己扭在一块的赵亓侑。

虽然在他看来，刚刚只是两人在打闹嬉戏，但总是没来由地生出心虚。

“玩闹要适度啊。”

王悟在他俩身上流转片刻，别有深意地提醒。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默契地乖乖小鸡啄米式点头。

王悟对这种氛围有一套自己的直觉，但班主任特意到校医院来当然不是抓早恋的。

他叹了口气，转而关心了一番段嘉然的身体情况。

“嘉然啊，老师看你这个身体状况还是不太行，之前你不是说能控制了吗？”

听老师提起，段嘉然心虚又愧疚：“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找个时间再去医院看看吧。”

本来的确是已经控制住了，昨天段嘉然还为自己快恢复的身体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