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891)
「那是因為我擔心你。」
「你搞錯擔心的對象了。」
「不然我要擔心誰!?」
「好好擔心你自己吧。」
「我幹嘛擔心自己,我又沒有……」
話題從原本討論的菜單突然一轉,害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不覺得還有其它應該思考的問題嗎?」
「你是指健康問題嗎?」
「那也是其中之一。」
在提出來商量以前原本打算不加理會的未定事項,已經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譬如痛苦跟難過的狀況。
「還有盒子該怎麼處理之類的?」
「那也包括在內。」
「再來是……」
「還有約札克的事。」
「……說得也是。」
我的雙手再次握緊杯子,不讓它掉下去。
「的確要好好思考。」
原本溫熱的紅茶已經涼了。
「只要問你就有辦法解決一切問題?」
「就算無法解決,也可以做出判斷。搞不好我有最近的資料,總之先說說看吧。『請幫幫我村田健』就是為此存在的。」
村田用食指抵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因為有這個。」
是數據,也是跨越幾千年的記憶。
我喝了一口溫紅茶,把好像堵在喉嚨的話沖下去,同時知道自己在害怕。雖然我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卻又不得不知道──因為我有義務與責任去知道。
「聽說你也跟肯拉德和沃爾夫拉姆說過禁忌之盒的事?」
「跟你講的內容差不多,有什麼不妥嗎?」
「不,沒有。既然他們很有可能是鑰匙,還是告欣他們比較好。實際上肯拉德……偉拉卿就是。如果馮比雷費魯特家的某人是擺在那裡的『凍土劫火』鑰匙,還是不要放在這艘船上比較妥當。」
在聖砂國取得的「凍土劫火」沒有擺在我們搭乘的「海上朋友」號,而是放在同行船團裡排名第二的護衛船艙。村田的知識若是屬實,那麼讓身為馮比雷費魯特一族的沃爾夫拉姆接近那個盒子,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一旦鑰匙發生作用並且發動邪惡的力量,可是會釀成大禍的。」
卡羅利亞的慘狀浮現腦海。一想到同樣的事可能再次發生,背脊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我們可是帶著很棘手的行李。」
「是啊~~」
「但是又不能給其它國家添麻煩。要是繼續留在聖砂國,哪天被小西馬隆帶走,事情將會更加麻煩。」
村田一面點頭表示贊同,一面把叉匙放進碗裡。看樣子他終於想吃東西了。
「在那個時候,我也覺得那是迫不得已的次善之策。更何況那個盒子理應在地球才對。在很久很久以前,日本跟美國都還沒誕生之前,我……不對應該說靈魂的祖先可是拼了命將它運到那裡。」
「喔~~原來是這樣。」
「沒錯,他可是抱著火與水的盒子經歷一場星際之旅。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故事。」
「這麼說來,水的盒子也在地球!?」
「在太平洋某處,而且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某場誤炸之中沉沒,所以我也不知道正確地點在哪裡。更何況航海圖上也沒有記載。」
「太平洋的某處──那就找不到了。就好像在外野草皮尋找珍藏版胸針一樣。」
「嗯──那應該很容易發現吧?我就曾經掉過。」
沒錯,我曾經為了搶全壘打球而把身體探得太出去,現在回想起來很丟臉,因為那樣只會妨礙球賽。不過童年時期的反省等我回家再說。
海啊……我不禁喃喃自語。
不管怎麼樣,盒子不在這艘船上。為了處置那個,的確有必要移到其它船上。「海上朋友」號載著以塞茲莫亞艦長為首的海上勇者,以及萬能的達卡斯克斯,還有以乘客身份上船的我、村田、搜索隊隊長的馮比雷費魯特卿沃爾夫拉姆,然後是……
「話說回來,他怎麼了?」
村田沒頭沒腦的問題,害我差點沒把紅茶灑出來。至於他正在努力用叉匙把煮得太軟的蔬菜挖起來。
「誰……」
「就是你可愛的密探。」
我又不覺得他可愛……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小孩子在耍脾氣。
「你是說約札克?」
「沒錯,就是古裡葉。」
「還是一樣,蹲在房間角落一動也不動。」
「有呼吸嗎?」
「聽吉賽拉說好像只能維持生命,心髒的跳動也很緩慢微弱。」
由於發生那種事,我沒有讓村田跟約扎克見面。雖然不曉得他們的心裡在想什麼,但是讓被害人跟加害人見面,無論對哪一方來說都需要一些時間。
而且沒見到他的人不只村田,我也是隔著厚重的門跟他說話。除了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會動手,也不知道阿達爾貝魯特的藥,用在約扎克身上會有什麼效果。這實在太危險了,絕不能讓毫無自我保護能力的我跟他見面──沃爾夫拉姆跟塞茲莫亞的主張的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