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858)
「你害我的馬跑了。」
「是我害的嗎?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自己想吧。」
「我做了什麼讓你必須用劍指著我的事嗎?
「想要記憶就自己找回來吧,闇黑擁有者。」
可能是不習慣走路,男子因為馬的事大發雷霆。從打扮興佩劍的裝飾程度來看,身份絕對不低,但是用字遣詞像個淘氣小孩。
「闇黑擁有者,我身上的傷雖然不是你幹的,但是馬匹跑掉可是你的錯。」
「老是用闇黑叫我的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沒有必要告訴你。」
「看你的頭發閃閃發亮,就叫你光之君吧……」
「不要。」
「可是在你說出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之前,我必須一直跟著你。而且我有問題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所以只能喊你光之君了。」
邊說邊找過全身上下,確認懷裡裝有旅費的皮袋是否安在,還發現行李包括護身身短劍與幾個石瓶。看不出來要對誰使用的他拚命自言自語:
沒事的,又不是所有事情全部忘個精光,還能像這樣與別人說話。沒錯,記憶沒有完全消失,自己不是連瓶子裡裝了什麼與功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嗎?
原以為筆直延伸的道路來到森林中間,突然分成兩條。
置身在陰暗的森林深處,根本分不出現在是白天還是傍晚。
這時候突然出現歧路──在鹿群踏過的獸道上,沒有任何路標。由於兩人往東前進,因此往右的小徑應該是往北。
「要往哪裡走……」
他才一開口,距離道路不遠的樹林便傳來雜草「沙沙!」的摩擦聲。原以為是野兔之類的動物,但是感覺不到動物逃走的跡象。
金發男子不待他反應,徑目離開道路並且撥開巨木後面的灌木叢,才發現巨木下方的雜草裡有兩名幼童。
頂多只有八歲的兩名小女孩,正抱膝坐在潮濕的地上。
「怎麼會在這裡?是迷路了嗎……看起來又不像。」
看起來的確不像迷路。腳上的粗繩緊緊掐進肉裡,兩人都害怕得抬不起頭。
繩子的一頭連接打進地面的木樁,再以女孩的小手解不開的繩結固定。她們是被大人綁在這裡的。
她們是有著隨處可見的淡棕色頭發與白晢肌膚的年幼女孩。暴露在簡單衣服外面的肩膀興脖子,因為寒冷與恐懼而顫抖不已。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男子已經拔劍斬斷粗繩:
「好,如此一來妳們就自由了,看妳們想去哪裡就盡管去吧。」
「等一下,那麼做未免太過隨便了。」
「不然你要讓她們繼續綁在這裡嗎?」
回頭的男子一臉不屑地揚起眉毛,藍色眼睛因為情緒的關系,顯得更加湛藍。
「最近的氣候跟初冬沒什麼兩樣,如果放她們在這裡過夜,鐵定還沒被野獸襲擊就先凍死了。要是你見死不救,那麼真是個比外表還是冷酷的傢伙。」
如今的自己失去記憶,根本不知道這副長相看起來不像好人。但是隨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責怪沒有多加考慮就斬斷繩子的男子──或許對別人的善行潑冷水,是自己一貫的生活方式。
「我是提醒你深思熟慮的重要。既然會把小孩子綁在這種地方,其中想必有什麼理由。不先問清楚就擅自砍斷繩索,你不認為這是種很膚淺的行為嗎?」
「不認為。」
「你沒想過路人一個不負責任的舉動,可能導致什麼嚴重後果嗎?沒有人願意把小孩留在人煙如此稀少的地方,你不認為這些孩子的父母可能有什麼苦衷嗎?」
「為什麼小孩子必須配合父母的苦衷?小孩是父母的東西嗎?小孩是和家畜一樣,能讓父母擅自處置的東西嗎?你的父母又是如何?回答我啊,黑眼的辯護者?」
遭到對方指責的他啞口無言。別說是父母,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現在的我不知道……因為我想不起來自己是否有父母。如果你願意告訴我關於我的一切,或許我可以想起父母的事。」
「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根本不知道你的過去。」
「先別管我的過去……你看。」
雖然反駁不成,但是他的判斷似乎沒錯。孩子們不僅沒有逃走,還蹲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根本看不清楚她們的長相。
「她們一定有什麼理由,所以才沒有逃走。恐怕是父母的耳提面命吧。」
「究竟有什麼理由?是詛咒?還是當活祭品?」
男子蹲在草地上,一把抱起其中一人,肩膀的肌肉也因為使力而抽動。
「你抱她做什麼……」
「另一個就交給你了。」
「要抱著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