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322)
沃爾夫拉姆激動到幾乎要搥打自己的膝蓋。
「因為大西馬隆有『風止』!」
「沒錯!正因為那個國家有那個盒子,你才想帶溫克特家的後裔過去不是嗎?因為你想利用溫克特之毒操縱那個身為『風止』鑰匙的人物,對吧?」
根據我辛勤的數位指針式G—SHOCK所示,那大概是五百零四個小時之前的事。隱瞞丈夫諾曼.基爾彼特之死,身為女性的芙琳.基爾彼特以鐵面人的身份守護著卡羅利亞。她不顧真正的宗主國小西馬隆的反對,跟大西馬隆私下做交易。
她表示:「過去一直統治這片土地的一族,在這宅邸的深處留下了能夠操縱任何人的『溫克特之毒』,我願意把它讓給你們國家。但條件是要減少卡羅利亞的徵兵人數,而且還要慢慢放年輕人回國(因為我無法忍受百姓為了你們國家的戰爭失去性)」。最後毒藥交給了大西馬隆,芙琳成功地完成交易。
就在此時,意外迷失在這裡,身上戴著刻有溫克持家徽章魔石的我們,為了隱藏身份而自稱是溫克特家的後裔。我戴的魔石鑲邊與徽章的一模一樣,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那是逃到西邊,成了魔族的馮溫克特家的蘇珊娜.茱莉亞曾經擁有的東西。
於是芙琳.基爾彼特打了這個主意。
只有流著溫克特家族血統的人才能操縱中了稀有毒物的人類。只要把這個男人交給大西馬隆,他們就能更容易操縱那個身為鑰匙的人物了。一旦這項交易成功,就能夠讓更多卡羅利亞的年輕人回國。
撇開那種想法是對是錯不說,她的策劃並沒有錯,真正失誤的是大西馬隆軍隊。
因為他們鎖定的兩名目標,其中一名呈現假死狀態,另一名則下落不明。肯拉德雖然隻身中邪惡的毒箭,卻因此失去左臂,甚至還遭遇爆炸意外……
「可惡!」
我用力搥打有著美麗木紋的桌子。
那隻手臂確實是肯拉德的,只是我不明白在真魔國被砍斷的手臂怎麼會落在小西馬隆的手裡。而且更讓我疑惑的是,既然那是「錯誤的鑰匙」,為什麼肯拉德還會被盯上呢?
而且——
肯拉德……你還活著吧?
你會活著回到我身邊吧?
我不知不覺把張得大大的手掌覆蓋住我的雙眼。然後再把手指一根根放開,將遲鈍的右手從我的臉上挪走。
當我把吸進肺裡的空氣慢慢吐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沃爾夫拉姆失落的模樣。其實他不用擔心,我是不會在眾人面前失控哭喊的。
「沒錯。」
卡羅利亞的女主人把自己的右手掐在喉嚨上,露出想勒住自己脖子的表情。
「……我想利用你們,想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而出賣你們。」
此時,馮雷比費魯特卿的劍隨即發出鏗鏘的聲音,劍身也出鞘了好幾公分。要是我在這個時候點頭,他可能會立刻殺了這個女人。其實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很多次,想必他是認真的,只不過——
「別這樣,沃爾夫,我並不希望你那麼做。芙琳也……這等以後再解決。」
「可是!」
「這都要怪那個盒子!」
我說出這可恨的名詞,打斷她悲痛的聲音。
「要不是那個叫『風止』的盒子,就不會發生這些事。要不是人類……要不是大西馬隆拿到那個凶器,肯拉德跟云特也不會被追殺,我們也不會迷失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問題是後面還有呢。」
因為這個世界有四樣絕不能觸碰的東西。人類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為了封住那可怕的力量,曾經歷過多麼可怕的過程,及面臨多麼淒慘的歷史,才能謹遵前人的遺願。
他們妄想得到強大的力量,並過度相信自己擁有操控的能力。
結果連正確的鑰匙都沒到手,就急著想解放邪惡的力量。
「要不是小西馬隆那些白痴進行那種實驗,這個國家也不會被破壞。他們手上的盒子叫什麼來著?有『風止』跟……」
「『地涯』。」
村田用冷淡的聲音回答。
「沒錯,『地涯』,還有它,還有『地涯』。」
這時的我好像舔到強勁的薄荷,剎那間太陽穴震了一下。接著冷淡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隨即從我的嘴巴脫口而出:
「……那絕不能落在愚蠢的人類手上……只有我們才適合得到它。」
「哎呀!」
友人發出一聲極不搭軋,但卻效果十足的回應。
「你的呼吸怎麼這麼急促啊,是『茫』了嗎?」
「咦?什、什麼啊?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此刻的我又變回軟弱的菜鳥陛下,而且還難為情地撥弄著瀏海。
「我哪有茫!你明知道我是完全禁煙禁酒主義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