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这么说,绝大多数参与人员都是社会人员,只有郑学军,当年17岁,还是在校学生。”
“这些社会人员是什么组成成分?”
“基本上是无业游民,有几个在当时就有小偷小摸,打架闹事的案底。”
“现在这些人还能找到吗?”纪询问。
郑学望具备杀害陈家树的作案条件,但杀人总要有理由。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郑学望身边的关系里,只有他早死的弟弟比较可以挖掘,可能成为理由。
“太久了,能去找,但不一定找得到。”霍染因摇头,“96年的时候,身份信息都没有开始联网。这些打架斗殴的社会人员,本来就不是什么守法良民,其中有不少已经更名换姓,潜逃他乡了。”
“陈家和和曹正宾的尾巴抓到了吗?”纪询问霍染因他那边的进度。
“摸到陈家和的影子了。”霍染因简单说,“但确认具体位置还要一定时间。”
“那么现在,实打实掌握再我们手里的东西其实就只有……”
纪询的目光看向二支的桌子。
谭鸣九吭哧吭哧搬回来的小冰柜,就放在上边。
“检查过了吗?”霍染因顺着纪询的目光看过去。
“检查过了……不对,没有检查。”
霍染因回看纪询。
“没有检查。”纪询解释,“进门的时候就撞见郑学望的母亲正在搬钞票,后来她再把钞票装回去,我们就带着冰柜回来了。”
霍染因点点头,套上手套,打开冰柜。
“钱数是对的。其余放证物科那边检查吧,说不定上面有指纹毛发什么的。”纪询随口说。
“看来你觉得冰柜上能找到点线索。”霍染因说。
“我只是希望能找到线索。”纪询反应飞快。
几句话的功夫,冰柜被清空了,里头的药物、金钱,都被拿出来分开放置。
霍染因先检查了药物种类,再重新确认一遍金钱是否与郑学望所说一致,都确认完毕之后,严谨的警督才准备将这些东西重新归入冰柜。
但归置东西的时候,霍染因停住了。
“怎么?”纪询问。
霍染因看着空荡荡的冰柜内部,拧了会儿眉,比比外部的高度,又探探内腔的大小,最后再屈指叩叩。
只听:
“咚”——
“咚”——
声音空而响,显而易见,这层冰柜的底板下,还有个内部空间。
“承你吉言了。”霍染因说,“这冰柜里确实还藏着点东西。”
“……”目瞪口呆之余,纪询也不禁感慨,“他还真喜欢在冰柜里藏东西……”
铺在冰柜底下的一层薄板被揭开,露出了一个放置在冰柜真正底端的扁长木盒。
霍染因拿起扁长木盒的时候很仔细。
他先来来回回看了一圈。
扁长木盒并不大,只有书籍三十二开本的大小,厚度2cm多点,盖子是抽拉的,盒子上粘着一张纸制封条,只要有人打开木盒,就会把它撕坏。
霍染因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封条:“它很新,是最近刚刚换上的。”
纪询默默啃面包,不做声。
他不期然的想,孟负山有没有来过这个房间,找到这个盒子呢?
直觉上他嗅到了对方来过的气息。应该说,郑学望身上还没破开的谜团上有孟负山的影子。
那么郑学望有没有发现孟负山的到来?恐怕没有吧,至少不笃定,否则不可能还把那么大笔钱放在同个位置的冰柜里。
那么新贴上去的封条是在防备谁呢?像今天这样,针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多疑下的以防万一?
霍染因也没有非要勉强纪询发表意见的意思,他观察完木盒的外部,终于打开盒子,展露出郑学望藏得最深的东西——零零总总,二十多封由一位叫做李小雏的女人寄来的信件。
“全是信件?”纪询意外地看着有新有旧的信件,“这是郑学望喜欢的女人?”
“……恐怕不是。”粗略地翻完了信的霍染因回答,他神色微微异样。
“里头写了什么?”纪询问,霍染因刚才翻信件的时候,他看见了上面有简笔绘画内容,这让他联想起郑学望家的书柜——书柜里,除了80%的医学专业书籍外,还有20%的绘本内容,当时看见只觉有些异样,但因为王桂玉在而没有深想。
现在似乎联系了起来。
他拿手机,搜索“李小雏”这个名字,搜索结果很快跳出,百度百科显示,这是位笔名“鲤小雏”的儿童绘本画家,今年37岁。
37岁,和郑学望同岁吗?
“她也是宁市人,还是郑学军的女朋友。”霍染因肯定了纪询的猜测,“这些信件,一年一封,从郑学军死后一年、郑学望考上大学开始,一直到今年为止,聊的都是郑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