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地说道：“文西，你主动拉我手了！”

文西闻言后立马松开，否认道：“没有。”

尚元江听到这句否认后，着急地说道：“怎么没有，你刚刚就是拉我的手了。”

“没有就是没有。”

文西说罢扭过了头，一味地向前走。

“文西，你去哪？”

“去吃饭。”

“等一下我啊！”

尚元江追了上去，直接牵起文西的手。文西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了温度，作势要甩掉尚元江的手。

尚元江察觉到文西的动作，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越来越紧。最后，文西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就由得尚元江牵着了。

慢慢地，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

丹城警局里，方睿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这几天他一直在询问着徐寒舟。

荣毅看见他出来后，便主动地走到他的身边，询问了一句——审讯的怎么样？

方睿闻言把审讯后的资料交到了荣毅的手上。

“徐寒舟已承认自己是黑势力的保护伞，他的确参与过那个组织的违法活动。过去的许多案件都存在漏洞，我们还需要一一调查，看来一时半会儿我还不能回去。”方睿平静地说道。

荣毅拍了拍方睿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就请你吃饭。”

“那我记下了。”方睿笑着回复道，之后他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会儿后，荣毅进入了审讯室。

此时的徐寒舟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已经被手铐锢住，身上穿着深黄色的外套。荣毅从未想过，局长有一天会以罪犯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徐寒舟听见开门声后，就抬起了自己的头。

“荣毅，你来了。”他缓缓地说道。

荣毅坐了下来，平静地看着徐寒舟。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坐着交流。成为警察后，他们也像这样讨论案情。现在，两人依旧面对面地坐着，只不过一个人成了审讯者，另一个人成为了被审讯者。

“我来这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利用丹城警局局长的职务便利，安排他人通过虚造工程项目等方式，侵占公共项目资金和收取贿赂。据查，你暗自阻挠案件调查，包庇罪犯，年度跨越十余年之久。除此之外，你还与黑势力勾结，谋害他人，其中包括重要公职人员。接下来，警局和监察部门会进一步落实你的犯罪事实，最后你会被法院判处。”

徐寒舟听着这些话语，无声地笑了笑。

“这些流程还是我教给你的。”他自嘲地说道。

荣毅垂下了眼睫，缓缓地说道：“你也曾教我不要误入歧途。”

“……”

“可是你没有做到。”

“……你觉得失望？”

“你曾经是丹城的英雄，前后四次被丹城市政府嘉奖。有一次追捕工作，你为了追捕凶手差点丧了命，从犯人手中保下来受害者，后来你被授予三等功一次。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坐在这里。”荣毅仔细地叙述着，他曾把徐寒舟当作自己的榜样。

徐寒舟听着这些功劳，觉得有些陌生。他看着荣毅缓缓地说道：“这些功劳，你比我记得还清楚。可是，你自己也说了，那是曾经。”

荣毅闻言沉默了下来，心道对啊，那一切也只是曾经。人都会改变，好人能堕落作恶，坏人也可以改过自新。但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不忍心接受这个真相。

沉默了许久，他才选择彻底放下。

“接受法律的审判吧，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荣毅缓缓地说道，说罢他就离开了这里。

而徐寒舟平静地坐在原地，自顾自地说道：“曾经……曾经……”

从他掉入权力的牢笼起，曾经便一去不复返了。

荣毅从审讯室出来后，夏光就立马追了上去。

“荣队！荣队！”

荣毅听到有人叫他后，就停下来脚步。

“小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光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地说道：“多谢荣队这几日的收留，我已经交得起房租了，我也要搬回自己的家了。”

荣毅笑了一下，说道：“三个月的房租都还清了？”

夏光顿了一下，当初临时瞎编的东西，没想到荣队还记得。

“还清了，都还清了。”夏光迅速地说着，“荣队，太谢谢你了！”

“这次你表现地不错，好好干吧。”荣毅笑着说道。

夏光被荣毅夸奖后，心里特别地高兴，自从摆脱掉组织后，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亮了。

“荣队，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夏光回复道。

不知何时，她走出了那片黑暗的角落，迎来了踏踏实实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