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79)
道理文熙淳都懂,但不然能怎么办,把白简当腿部挂件随身携带么。
“你放心,警局已经安排了心理医生帮助你和你的父母做疏通辅导,你父母也会理解你的。”
“轻飘飘一句话,说出来真的太容易了。”白简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听我说,两个办法,要么现在去打工,实现经济独立,想怎么疯都没人敢管你,要么,回家,听父母的话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这是我给你的,人生建议。”
白简忽的一下蹲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她烦躁地扒拉下长发,抬起脏兮兮的小脸:
“不能让我跟着你么。”
“不能。”文熙淳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这不合适,也不合理。”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文熙淳觉得可笑:“不喜欢,更何况你才十七岁。”
“不喜欢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还给我贴创口贴,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推上夹层,把唯一的巧克力分给我,告诉我要守住底线。”
文熙淳算是明白了,因为白简的生活环境以及平时接触到的人令她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人”的错觉,所以在遇到一个正常人后,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喜欢。
“如果换做是姚法医,他也会这么做,哪怕是在崩溃之前的周老先生,一样会这么做。”
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混乱急切的脚步声。
两个衣着富贵华丽的人迈着焦急的步子从门后走出,在看到狼狈的白简后,两人明显愣了下。
接着,其中的那位太太捂着嘴巴冲过来,一把抱住白简:
“小简,你吓死妈妈了,没受伤吧,快让我看看。”
阔别三年再次见到父母的白简并未表现出任何激动,只是平静地望着文熙淳,眼底一瞬而过一丝寒意。
文熙淳转过身,摆摆手,接着大踏步走出了警局。
他又何尝不知道,白简父母那虚情假意的眼泪背后是颂月将这个大麻烦送还回来的焦躁。
只是白简的问题,只能通过她自己去解决,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出了警局,夜色早已笼罩,岛市的夜晚和众多城市一样,永远见不到星星。
寒冷的风吹过脸庞,透过皮肤渗透进骨子里。
终于结束了啊。
文熙淳抬手招过一辆出租车,打算着去机场,然后回到那座属于他的城市。
除此之外,他现在就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提笔写下有关这次案件的文件,以及,该怎么同警局汇报,他们永远地失去了一位人才的事实。
出租车在身边停下,文熙淳双眼无神地拉开车门,刚要委身钻进去——
“等一下。”熟悉的声音在背后赫然响起。
一瞬间,心里那处空荡荡的破洞猛然窜入温热的光,好似一点一点被填满。
“顺便载我一程,我也回徽沅。”那道声线,带着明显的嬉笑意味。
文熙淳缓缓回过头——
夜风扬起对方的头发,霓虹灯地照射下是一张像是狐狸精般魅惑的笑脸。
一点一点,镌刻进心里。
没有重逢时激情彭拜的“想死你啦”,更没有无法控制感情的热情相拥,只有视线交汇时,不言而喻间无声的相视一笑。
“车费,平摊。”文熙淳笑笑,委身进了车。
第37章 椁(1)
徽沅市最大的五星级双子楼爱伦酒店坐落于繁华的中心地带,这里寸土寸金,地价本就高涨不下,特别是在临近新春之际,爱伦酒店最便宜的房间都已经被炒到了三千八一晚。
不过普通居民就算有钱也不会花这个闲钱在这种所谓的高档酒店住一晚,肯花钱在这里透过巨大落地窗看乌央人群玩的,只有外地那些壕无人性的资本家。
爱伦酒店3177号房住了一对从外省飞来度假的新婚夫妇,两人属于资本联姻,都是家世显赫者,八千多一晚的大床房一住就是一个周。
明天就是年三十,也是他们留在徽沅的最后一晚。
身姿妙曼的女人穿着绸缎浴衣坐在飘窗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眼神虚幻缥缈不知在看向哪处。
“怎么还坐在那。”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女人那种爱答不理的模样,顿时火从心来,“我忍你一个周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听到这句话,女人冷笑一声。
在父母面前那副伪善的嘴脸终于是装不下去了么。
女人从飘窗上站起身,手中的玻璃杯被热水浸透出丝丝暖意。
她随手摸向脖子上那枚闪闪发亮的半颗心形小吊坠,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于男人。
而另外半颗小吊坠,却早已不知了去向。
就像胸膛里那颗虽然还跳动着却早已失去生机的心,早已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