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149)
周嘉怡是国内一流大学中文专业学生,在临近毕业的前一个月跳楼身亡。
这就是这宗案件的全部,短短几十个字便涵盖了她的一生。
也正因如此,极致的爱燃烧殆尽之后,便孕育出了极致的恨,正如《呼啸山庄》,对社会的憎恶与复仇,使医生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那么,这个医生是谁呢。
资料显示,周嘉怡当时是在徽大二附院接受的整形治疗,总管眼科,也只有那么几个医生,随便问问就知道是谁。
说实话,文熙淳并不信邪,也不会只凭一个梦便确定杀人犯。
但他愿意相信,这是死者在用另一种方式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公。
周嘉怡不是只会笑的傻瓜,她也能感觉到疼痛,也会流眼泪。
“头儿!”正当文熙淳打算下一步时,办公室里突然挤进来一方方正正的脑袋。
“嫌疑人来自首了!”黄赳一个猛子扑倒文熙淳怀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风风火火下了楼,搭眼,便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高大男子。
他戴着薄薄的近视镜,穿着整齐的西装,但是浑身上下沾满已经干涸的泥巴。
斯文有礼的相貌,很难令人信服他就是以极端手法残害三人的恶魔。
“发圈在你们这吧。”
奇怪,这人第一句话不是“我来自首”或者“人是我杀的”,而是先发制人向警方提出问询。
文熙淳盯着他身上的泥巴。
看来他已经找过了案发地的水潭泥坑,却没有找到这根对他来说唯一的精神寄托,所以料到是被警方找到带走了。
或许如果不是丢了发圈,他根本不会这么早来到警局自首。
文熙淳取出装在证物袋里的发圈,抬手扔了出去。
发圈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稳落在男人手中。
断开的部位已经用热熔胶补好,完整无缺。
男人温柔的摩挲着发圈,轻声喃喃着:“对不起,把你给弄丢了。”
文熙淳冷笑一声,抬手对男人比了个“请”的姿势。
现在国内培养一名医生需要花7-10年的时间,但是毁掉一个医生,仅用了短短几个月。
“我心中燃着一团火,就像希斯克利夫对凯瑟琳说的,没有你的世界,就是地狱,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空荡荡的地狱,从我要求受害者给警局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意外的温柔,不断抚摸着手中那根发圈。
“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杀的不是这些人。”
文熙淳冷冷地看着他,他能理解对方失去挚爱的失落与悔恨,但无法理解凶手将这股怨气发泄在无辜人的身上。
医生抬眼,薄薄的镜片后面是看不见光的瞳眸: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呢,明明都是人,有些人却活得耀武扬威,有些人却永远只能置身黑暗中,这就是公平,这就是正义?”
男人眼圈泛起微红,或许那所谓的“有些人”,在他心里只是特指周嘉怡。
而现在,医生俨然一个思觉失调的机器人,满脑子只有报复,找不到当年的加害者,那他也只好变成加害者,对当初那些草草结案不负责任的警察发出怒吼与挑衅。
文熙淳凑近几分,瞳孔中是医生愤恨的神情,他低声道:
“在我这里,死者永远不会枉死,为他们申冤就是我的全部职责。”
他还记得刚进警局时,带教老师曾经问过他“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一名好警察。”
当时天真年轻的文熙淳说:“神武威风,英勇制敌。”
带教前辈笑着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记住,一名好警察,就是不让好人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坏人尝到一点甜头。”
这句话,从此以后便深深烙在心头,陪他度过了漫长的从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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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嗣伸了个懒腰,感慨道:“总局就是牛批啊,破案跟吃饭一样简简单单。”
“得了吧,要不是这人一心求死来自首,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黄赳撇撇嘴,“不过,应该也快了,既然尸检结果告诉我们凶手是医生,那么我们只需调查本市眼科和口腔科的医生就行。”
案子一结,众人宛若放起了大假,一个个闲得发慌,黄赳又不出意外拿着他那个破羽毛球拍在外面锻炼肱二头肌,童嗣也是,一开心就给游戏主播刷了十个小火箭。
唯有文熙淳,还顶着他那休息不足充血肿胀的双眼盯着电脑看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