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111)
文熙淳赶紧拉下衣服,将衣摆胡乱塞进腰带中扎好,抬脚顺势将黄赳踹到一边,故作镇定:“嗯,放那吧,我一会儿看。”
“我说你们,注意影响,局里人来人往的,嗯。”姚景容最后那个“嗯”字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但透过他覆了一层寒霜般的面孔,大概能知道,这厮现在怒火烧到了眼珠子。
黄赳是看出来了,可惜文熙淳没有,还在心里腹诽这人一天到晚摆张冷脸好像谁欠他的一样。
但黄赳不死心,也可以说是记吃不记打,他搓着小手笑嘻嘻地凑到姚景容面前:“姚科长,您看我最近健身的成果,给打几分。”
姚景容瞥了眼他的纤纤手臂,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负分滚粗,不怕你难过。”
听到这回答,就连一旁的文熙淳都忍不住跟着偷笑两声。
“干嘛呀您俩,夫唱妇随的。”黄赳嘀咕两声,一脸怨念地扯下了袖子。
姚景容没理他:“关于死者吴浣羽,我们将她的的尸块拼接起来,部分尸块丢失,根据嫌疑人苏冉口供是通过非法途径购买了强酸,溶解后冲进了马桶,现可供参考的尸块高达一百二十多块,拼了两天才拼好。”
“这……看来是真的很大仇了。”黄赳感叹一声。
“苏冉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文熙淳漫不经心道:“最快也要三个月之后,她父亲现在正到处找人托关系想给女儿减轻刑罚。”
“看法院怎么判吧。”姚景容摇摇头。
桌上的座机电话突兀响了两声。
文熙淳看了眼来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派出所打来的,十之八九是又出了什么事。
接起电话,还不等开口,对方急切道:“刚接到守林人报案,在市北区靠近机场的开发区山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保护现场了,你们大概多久能到。”
文熙淳皱了皱眉,上午还在心里窃喜最近犯案率明显下降,这会儿马上收到了命案,果然不做警察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一次,做了警察这似乎就成了家常便饭。
警车呜呜泱泱穿过闹市区,于宽阔的过道上疾速行驶。
赶到现场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架起了警戒线,旁边一个衣衫朴素的老头正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还没从发现尸体的阴影中走出来。
“吓死俺了……吓死俺了……”老头双目无神,嘴巴里不住地喃喃道。
按理说这种守林人也算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吓成这个模样……
文熙淳暗道情况不妙。
一名派出所的小警员从警戒线里钻出来,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
他捂着嘴巴,看了看刑侦科的人,绝望地摆摆手:“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穿戴好勘察服,刚钻进警戒线,文熙淳老远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面前一座木头搭盖的简易小屋,屋顶铺着脏兮兮的防水薄膜,刚走到小屋门口,便看到一滩干涸的血迹从门缝里渗透出来。
文熙淳定了定神,慢慢推开了木门——
虽然办过很多血腥残忍的案子,开门前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墙上吊挂的那具女尸后,还是不免起了一身冷汗。
尸体浑身赤.裸,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切痕,双臂大张被吊在房梁上,双手用钢钉固定在墙上,身体某些部位连皮带肉割了下来,碎肉落了一地。
而尸体的头部早已辨别不出原样,一根铁丝从脑后穿过,深深勒进肉里,绕了两圈后在嘴巴里打了个结,下颌骨断裂,摇摇欲坠。
并且尸体的眼睛还被扎了七八根长钢钉,眼球爆裂,鼻子也被齐齐割下扔在尸体脚边,而嘴巴里的舌头早已不知去向。
“凶手绝对是个心理变态,一个正常人多大仇才会把人糟蹋成这样。”黄赳不忍再看,匆匆别过脑袋。
文熙淳深吸一口气:“先采集现场脚印指纹,然后把尸体放下来吧。”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民警小王忽然道,“前台晚上十二点多我值夜班,接到一宗电话,对方声音嘶哑半天说不到重点,最后只说了斤目车站四个字就挂了电话,我当时以为是谁恶作剧就没理会。”
“斤目车站?”文熙淳喃喃着,“有这么个车站?”
现场的人纷纷摇头:“没听过。”
“去查一查,看有没有这么个车站。”
“你觉得打电话的人和这具尸体有关么?”民警小王问道。
“同志,我说了不算,要做过尸检确认死者身份和当晚那通电话的用户对比过才知道。”文熙淳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