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108)
“无所谓。”
“信我一次吧,好不好?”
缪存再度重复:“你回去吧。”
骆明翰往玄关走了两步,脚步又凝住了,回头看时,看到缪存就沐浴在灯光下,冷心冷脸的样子,那种冷很纯粹,不掺杂质地完美融合进他的漂亮里。
他第一次见到他,大概就是见色起意。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是流连忘返。
第五次,就已经想着能一直叫他“妙妙”,能叫多久就叫多久。
他久久地看着缪存,似乎有某种预感,走出这道门之后,缪存很快就会去法国,飞出他的视线,飞出他所能触碰到的一切世界。他将再遍寻不到他。
“缪存,”他最后用倦怠的沙哑说,“没有会对一个玩物六个月不上手的。我大概是真的喜欢你。”
缪存不说话。
骆明翰打开门,寒风席卷了室内的暖气,吹乱了骆明翰潦倒的头发,“你心里没有我,是吗。”
“生日快乐。”
骆明翰目光一痛,攥着门把的手因为心脏的骤缩而收紧,下一秒,他不顾一切地走向缪存,猛地将他抱进怀里,死死地吻住。
缪存身体一僵,却并没有剧烈地拒绝他,也未迎合。因为骆明翰没有给他任何迎合的余地。他封住他的唇,舌尖探入,汲取着吮吸着他所有的气息、他上颚所有的痒、他舌尖所有的甜。
甜中掺入难以言喻的苦涩,缪存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开眼。
这是……骆明翰的眼泪?
他为什么哭了?
他真的已经喜欢到了这个地步?缪存心里一股激烈的抗拒,手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骆明翰推得一个趔趄,双眸充满震惊地看着他,继而用手背狠狠抹了抹唇。
骆明翰笑了笑,那行眼泪在亮堂的灯光下并不真切,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
他转身离开。
司机在车上已经等睡着了,听到车门声响,一个激灵惊醒。骆明翰在他出声前开口:“走吧。”
那声音确实透着疲惫和冰冷,司机不敢回头,只从后视镜里匆匆一瞥。
大概他意气风发的老板,在那一次股市操作失误后一夜之间亏了一千多万时,也没有现在这样潦倒落魄吧。
家里却远比缪存那里还热闹。钱阿姨陪席霄寒在餐桌上喝燕窝,目光像个长辈一般关切:“先生马上就回来。”
骆明翰把大衣扔下,继而慢条斯理地摘着手套,脸上令人不辨喜怒。
“先生回来了!”钱阿姨推开椅子起身,“涵涵九点多就过来了,想着要见你一面聊上会天,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席霄寒扬唇温温柔柔一笑,问骆明翰:“你喝吗?”
“对对,我新鲜备的。”钱阿姨起身进厨房,骆明翰叫住她:“不必了。”
任谁都听得出声音里的异样,但令人更胆寒的是他森严的语气。席霄寒愣了一下,脸色不太舒服:“你摆脸色给谁看?谁惹你了?”
钱阿姨对他们第一次复合后三天两头的吵架吵得心有余悸,那时候席霄寒仍然作得很,但骆明翰对他却没有耐心了,吵架时比着谁更能摔东西砸东西,谁更有破坏力,往往一地狼藉。
骆明翰吩咐钱阿姨:“夜深了,送客。”
席霄寒猛然起身:“骆明翰,你什么意思?”
骆明翰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似乎是最后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他,继而轻描淡写地撇开,继续吩咐钱阿姨:“以后没有我的首肯,谁登门来都不留。”停顿了一下,怀着不抱希望的侥幸,说:“除了缪存。”
席霄寒“哈”了一声,“你去找他了?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找够?”
“看来你不仅跟钱阿姨关系好,跟我的司机关系也很好。”
话一出,钱阿姨吓得肝胆俱裂:“先生!骆先生!明翰!”
“不用多言。”骆明翰淡淡地摆了摆手,“我需要休息。”
席霄寒难以相信他这次的决绝,色厉内荏地威胁:“骆明翰,你以为你是谁?我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就别想我再回心转意。”
“你不是早就跟我一刀两断了吗,”骆明翰平静地问,“为什么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要在我和缪存之间搬弄是非?以前的那些,不过是我玩厌了,才随便你胡作非为。你以为——”他淡漠地、居高临下地垂眸瞥着席霄寒:“是我真的放不下你?”
心里的慌张直白地表露在脸上,席霄寒目光凌乱:“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算你继续像我生日那天那样,脱光了衣服躺我床上,我也永远都不会再碰你。”
“你放屁!”席霄寒攥紧了拳,眼神因为极度的错愕而空洞,“你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你骆明翰对我念念不忘,你留着我送你的礼物,留着我喜欢的装修,留着我们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