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软萌竹马呢?(112)
“可是……”瑾石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梁方他能图什么啊……”
如果不是梁方,他手上的封灵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如果不是梁方,他现在可能还会因为解封后的失落而一蹶不振。
梁方已经是九曜了,他已经站在了绘阵师的顶端,他能图自己什么呢?
元初看他这个模样,实在是有些觉得糟心,于是便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是啊,是他让我们早点回来的,可你知道吗?也是因为他通过钦天监给皇帝递的这句话,再加上前不久阵考的事,让皇帝把你认定成了他的救星。”
原来如此!
瑾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帝会给自己搞个“御封神笔”的身份,又给自己封了南衙右使这样的官职。
想起之前元初刚回来就受皇帝召见,在他们回来第一次面圣就直接封官,皇帝如此重视元初瑾石还以为是因为元初是大沐唯二的九曜之一,现在想来,合着那时候皇帝是把元初当成钦天监说的那个人了,所以才会急忙用功名利禄来把元初绑在京城。
而现在,皇帝以为自己是这个人。
瑾石哀叹:“这就麻烦了……”
元初冷哼:“现在知道麻烦也晚了!”
瑾石看着元初那不满的神情,终于知道今天早上为什么元初会如此生气了。
梁方的这个谎言让瑾石被皇帝认定成了挡灾之人。
这种身份可不是什么荣耀,今天钦天监能以这个名头给你荣耀和官职,那么以后钦天监也自然能以这个名义至你于死地。
梁方这么做,又何尝不是把元初硬生生地绑在了他的阵营里。
瑾石拉住了元初的手,对元初露出一个笑,嘴边的两个小梨涡甜甜的。
“不会的,”瑾石认真说道,“我相信梁方。”
元初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可人都是会变的。”
瑾石摇了摇头:“我相信梁方不会变的,因为……”
因为,他和他是命契之人,在那次阵考事件的最后,他感受到了梁方的阵气。
那是和以前一样的纯粹阵气。
国师曾说过,画阵即画心,对于瑾石来说,梁方的阵气给他的感觉,比分析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更加直观。
元初遮掩下眼中的情绪,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行吧,相信你想相信的人。”
他未出口的话是,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由于阵考的推迟,导致新人迟迟不能到位,瑾石从元初和梁方那里借来四个青印绘阵师,连带他一起梳理南衙阵法。
瑾石也没让白印绘阵师们闲着,稍微在阵法上还算有点天赋的一组,配合那四个绘阵师拟定阵法的修补方案,会记账、会算账、会写文书的一组,负责将修补阵法的方案整理成上报院使的文书。
瑾石则把那些他们拿不准的、不会修补的阵法揽了过来,没日没夜地在南衙研读。
对瑾石来说,读别人的阵比画阵要费劲很多,他不明白为什么两条线能搞定的效果非得画上十几条线,但由于他现在无法实地勘察,也不敢轻易地把这些冗余的线抹去,只能靠各地分驿交上来的情况说明结合当年自己和元初游历的所见来进行阵法修补。
不过,让瑾石感到意外的是,那本来嚷嚷着就准备混吃等死的南衙金印刘松,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想管,相反,在很多瑾石拿捏不准的地方,他提供了相当有用的信息帮助。
“当年我也是四处游历过的,”刘松一边喝茶水一边感叹,“谁年轻时没有个江湖侠梦。”
瑾石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了眼明明还不到三十却已经一副沧桑模样的青年:“然后呢?”
“然后?”刘松无奈地放下茶盏,“然后认清了现实呗。”
瑾石看着他,说道:“那你还想体验江湖梦吗?”
“右使大人,”刘松警惕道,“我这金印和院吏的活儿可是我实打实地考上来的。”
瑾石哭笑不得:“不是要夺你的饭碗,我是想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后,南边的巡查你要不要去?”
南衙每年都要有两轮巡查,陶柏阳在的时候,把巡查的时间定在了春天和秋天,但瑾石觉得这两个季节根本无法亲眼看到阵法的效果,所以想要把巡查的时间放在汛期前后,也是想看看这一次的阵法修补效果如何。
在别人看来,这活儿是个肥缺,毕竟在春秋两季巡查,相当于去南方吃喝玩乐一圈,说不定还能收点地方分驿送的礼。但瑾石把时间调整了,等着汛期去巡查,汛期容易出事,到时候去了说不定还得亲身上阵调整阵法,纯粹是去干活受累的。现在南衙没有可用之人,瑾石本来想自己去的,但现在眼看着刘松对这些也算是了解,便动了让他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