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总裁专用电梯门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轿厢里，季阳抬眼，看见金属门上的投影里，特助先生正露出一脸姨母笑。

“袁特助在笑什么？”

“这个嘛，”小胖子吸取教训，不再多嘴多舌，随便找了个借口，“忽然想到了开心的事，我邻居的老婆生孩子了！”

邻居的老婆生孩子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该不会……

“那孩子该不会姓袁吧？”

“对啊！”小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您怎么知道？”

“……”贵圈真乱！季阳摸了摸鼻子，“我就是这么随意一说，你别在意。”

袁圆把人领进总裁办公室，立马识相地退了出去。

后知后觉有些不对。

“！！！”那孩子姓元不是姓袁！！！

*

“饿了吗？”

一句奇奇怪怪的开场白。

秦峥不说季阳还不觉得，这么一问，中午吃的东西好像也差不多消化了。

“助理买了下午茶，不介意的话我们俩可以一起吃。”秦峥顿了顿，状似随意道：“等到了饭点再一起去吃晚饭。”

“好啊。”下午茶和晚餐都有着落，季阳笑着点点头。

茶几上放着好几家网红店的小点心，光看包装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这家的核桃酥我馋了好久。”他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时微微眯起眼睛。

跟想象中的一样酥脆香甜。

“上次经过这家店让小松下车去买，结果他家生意太火爆一块也没买到。”

他吃的时候习惯一整块放进嘴里，一侧脸颊被塞得鼓鼓的，活像只蓄食的仓鼠。

秦峥不喜欢吃甜食，吃了一块核桃酥之后也没动其它点心，盯着季阳软乎乎的脸颊，唇边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喜欢就好。”

“喜欢。”季阳又喝了红茶，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对方盯着自己，下意识碰了碰嘴角，“我脸上有脏东西？”

“有。”秦峥回答的同时抽了张纸，缓缓抬手。

这是要帮他擦脸的节奏？

难道副人格真的会影响到主人格，还是说因为他愿意帮忙，主人格对他的好感度涨了不少？

季阳飞快地眨了眨眼，甚至还将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就在他以为秦峥要帮他擦脸的时候，那张纸停在了他的面前，“擦擦吧。”

“……”好吧，是他脑补太多，季阳哦了一声，接过纸巾随意擦了两下。

对上秦峥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霎时有些恍然。

“怎么了？”见对方愣愣看着自己，秦峥问。

“没。”季阳晃晃脑袋，“就是觉得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长得很像？”

“不是，就是气质，还有眼神。”

“是么？”秦峥压下心底散开的莫名情绪，“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想和他见一面。”

“他离这里很远，你们应该见不着。”

季阳想到游戏和现实里重叠的剧情，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NPC真的能打破次元壁，进到现实社会里。

不可能不可能……都怪秦箫的话太过洗脑，要是继续这么想下去，下次见面又该被对方取笑。

季阳将跑偏的思绪拉回来：“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发现要告诉你。”

“那天晚上发现的？”秦峥顿了顿又问，“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季阳抿了抿唇，“先不说这个，我们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副人格确实是在校庆上对季……对我一见钟情，可有一点非常奇怪。”

“哪一点？”

“副人格拥有自我意识，按理说也应该知道你的存在，不然怎么解释在你主导身体的时间段，他记忆里出现的大片空白？可他却浑然不知，丝毫没觉得和你共用了一个身体。”季阳托着下巴，“就像是……”

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感受不到他离开游戏时的时间静止，也感受不到某些时候过快的时间流速。

但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玩家和NPC之间，换句话说，他是这个游戏世界最大的bug，也是NPC们无法察觉的bug。

“像是什么？”半晌等不到下文，秦峥看他满脸写满纠结，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方便说。”

“没，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这是在胡思乱想，没什么科学依据。”季阳掩饰性抬起红茶喝了一口，“梅医生怎么说？”

“梅医生尝试着用催眠的方法引出副人格，结果失败了。”秦峥说，“下次副人格再出来，可能要麻烦你带他去见见梅医生，他只愿意听你的话。”

季阳点点头，“好。”

“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向你道歉。或者你随时可以跟我划清界限。”秦峥认真地看着他，“我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