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难驯(55)
等他吃完烤鸭,才发现徐灏谦已经喝了几瓶啤酒。
“您昨晚去哪了?”
“回公司了,”徐灏谦用鼻子轻轻蹭着他的后颈,“在休息室睡的。”
“真有那么气?”那干嘛又来找他,“而且您还不告诉我在气什么,我等到好晚。”
昨晚困了就呼呼大睡的周梧振振有词,“您不能老这样啊,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您都在想什么。哎,等下,放我下来,我要去洗手。”
“之前我那是故意气你的,”周梧也不介意他只听着,偶尔点几下头的回应,“谁让你老是生闷气,都不笑。你这样娶不到老婆也完全可以理解,谁不都得被吓跑了……还有啊,你就不能跟我沟通一下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又说,“我想看您笑一下。”
徐灏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一会儿你,一会儿您的。”
刚刚小孩说的话他真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光注意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了。
周梧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徐灏谦不在状态,虽然表现与平常无异,只有极亲近和熟悉的人,才会发觉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失焦、放空。
周梧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酒瓶,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老东西是不是醉了?
“一个小野人加两个小野人去摘苹果,有一个掉进河里,中途另一个小野人偷吃了两个苹果被赶走了,请问最后有几个小野人回来了?”
徐灏谦认真地回答,“三个。”
“为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徐灏谦把眼前的小野人数给他看。
第40章
怎么几瓶啤酒会醉?周梧有些疑惑,凑到他衣领处嗅了嗅,有淡淡的酒味——难道是来之前就喝了酒?或许是开工仪式上喝了?
他几乎没见过几次徐灏谦喝酒,也不知道这人酒量到底怎么样。只见徐灏谦神奇地不知从哪变出一瓶红酒,两酒混合,又喝了几杯。
周梧即不敬酒也不劝酒,就看着他喝,过了会爬到他身上舔他的眼睑,小声嘟囔,“酒量不好就不要喝这么多。”
徐灏谦面无表情,右眼的泪猝然划落下来如同刀锋一般。
周梧只得再去舔掉,他没想到老东西的醉态竟然是这样的,抵着他的额头,觉得心尖像被某种野生动物啃食、咀嚼一般,他在醉鬼耳边轻声说,“不伤心了,好不好?”
“宝宝不要我了。”
“哪有!”周梧心虚地反驳,“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在吗?”
“宝宝不要我了。”
“没有啊,那我们不都和好了吗,我还和您一起过年,让您来我家了!”
“假的。”
“……”周梧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是假的了?那你现在摸的是我的鬼魂?”
徐灏谦皱起眉头,语气如同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一般严肃,“宝宝不喜欢我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乱说。”
徐灏谦喝醉了竟然还有些气势在,翻身将他压在沙发里,“乱说。”
“我没有乱说,”周梧瞪他一眼,“你从来不说我是你男朋友,没说过我是你爱人,你就是养我养习惯了,拿我当宠物当小孩!我都不打算跟你计较了,反正你仗着知道我十七岁就开始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会粘着你,所以就不听我说话!我也是有自我的!”
这些话要是徐灏谦是清醒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这样跟徐叔叔说话。
他的话换来几声冷笑,徐灏谦强硬地剥他衣服,“哦,自我,”他粗鲁地捏住周梧的下巴,“宝宝又找我要尊重、要自我了。”
“您——”周梧几时见过这样的他。
“你就是我一手养大的,豆丁高就跑来抱着我不放,现在大了就嫌管得多了,跟我要自我,要离开,”徐灏谦生出许多戾气一般,俯身凶狠地咬他,“给了你机会,自己又跑回来。”
“我的小孩我为什么不能管?”徐灏谦用膝盖分开他两条腿,“睡了你几次就不是我小孩了?嗯?还是说犟着劲要做徐太太?”
周梧一愣,面红耳赤地要推他,“谁说要做你太太了,我不是你的!你喝醉了!”
“我告诉你,休想。男朋友可以换,结婚离婚可以无数次,”徐灏谦眼神凶得可怕,“但我用十年养大的小孩就这么一个,哪怕我死了也是我的,哪怕不喜欢我了也是我的。”
“你、你……你不讲道理!”
“讲道理就是你拿成天喊叔叔的人心里当炮友,”徐灏谦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要是只要性,我一开始就不该放你出去学马、交朋友。”
周梧十分讶异,徐灏谦竟然会是这样想的!怎么跟他的脑内逻辑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