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18)
池纯无奈地叹息一声,将手机转了一个角度,指着耳环最复杂的地方说:“仔细看,这不就是船吗。”
“还真是。”江行舟不由自主地想,这艘船是不是和他名字里的舟有关。
但又自我否认似地说:“亏你能看得出来,这也太小了。”
“女人都比较注意细节。”池纯说:“他毕业以后只设计过两次,都得奖了,叫——”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反正是很厉害的奖项。”
江行舟心底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他仔细寻觅源头时,又是一阵干呕。
池纯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
江行舟没吐出来东西,却依旧漱了漱口,道:“没事儿。”
江行舟走出电梯,看见阮末棠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纸盒子。
阮末棠以往总把刘海撩到后面,今天放下来了,还带着一个细黑框眼镜,江行舟差点没认出来。
“你怎么在这?”
阮末棠说:“来看猫。”
江行舟“哦”了一声打开门,小白便摇着尾巴跑过来了,在他裤脚边来回蹭。
他抱起小白换拖鞋,身后的阮末棠问他:“你换密码了?”
江行舟转身看他,“习惯了,每隔两三个月都会换一次,你拿的什么?”他一手抱猫,一手指着纸盒子。
阮末棠把盒子放在餐桌上,想起餐桌对江行舟来说就是个摆设,又提着放在茶几上,“路过时买的蛋糕。”
他去厨房拿刀叉,江行舟放下小白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阮末棠已经在开包装了。
小白大概是闻到了奶香味,止不住地叫唤,江行舟见它可怜,只好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猫罐头来堵它的嘴。
小白不叫了,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反而是阮末棠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江行舟有些不自在。
“你尝尝,这家蛋糕师傅我认识,我让他多放了果肉。”
江行舟抬手要去接盘子,听了这话忍不住要去看阮末棠。
他隐约记得早几年的采访里他似乎回答过类似的问题,那时候记者问的似乎是喜不喜欢吃蛋糕,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说奶油太腻,但他喜欢奶油配果粒。
阮末棠没看他,目光落在盘子里的蛋糕上,他切的有点大了,又没放好,摇摇欲坠地快要掉出来似的。
江行舟稳稳地接过来,小声说了声“多谢”。
蛋糕是橙子味的,江行舟多吃了几口,对此赞不绝口,还说以后要光顾这家蛋糕店。
阮末棠给他发了蛋糕店的地址,问他:“那对耳环好看吗?”
“好看啊!”江行舟脱口而出,“就是我没看懂它的寓意。”
“没什么寓意。”阮末棠坐在沙发上,两手交叉握着,“就是看见了一本杂志,突发奇想的。”
江行舟觉得他应该把这句话发到网上,一定打脸许多“语文课代表”。
“那你要把它做出来吗?”江行舟伸手要够沙发上的遥控器,但差了一指的距离碰不到。
阮末棠拿起遥控器递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江行舟浑身一个激灵,触电般地收回来,又在阮末棠的错愣中接过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确定。”阮末棠看着江行舟的侧脸,舌头舔了一下略干的嘴唇,说:“看情况。”
阮末棠似是走神了,目光迟迟不肯收回来,江行舟也不敢扭头看他,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口地吃着蛋糕。
耳朵却逐渐染上温度。
“你不是要看小白吗?”江行舟耐不住了,放下蛋糕,将吃得正欢的小白抱起来,扔到阮末棠的身上,“看吧,白白胖胖的。”
阮末棠接住小白,举起它摇了摇,说:“它倒是养胖了,你一点肉没长。”
“知道什么叫上镜胖十斤吗?”江行舟拿着叉子对阮末棠“指指点点”。
他说:“我这个体重刚刚好。”
“你又不拍戏,干嘛要上镜。”阮末棠把小白放下来,小白又跑去吃罐头了。
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江行舟找不到反驳点,只好说了句“闭嘴”。
过了一会,江行舟问阮末棠:“我打算举行演唱会,你要来看吗?”
“你想让我去吗?”
江行舟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跟谁求你一样。”他顿了顿,又控诉阮末棠:“蹬鼻子上脸。”
阮末棠轻笑一声,“你这副样子出去,一定掉粉。”
“别,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演技。”江行舟走向厨房,倒了两杯温水,“所以你去不去?”
阮末棠拿出手机看了片刻,道:“不确定,什么时间?我如果有空就去。”
江行舟撇了撇嘴,道:“圣诞节那天。”
池纯的过节情节太重,活动能凑个节日就凑,她觉得她获得了双倍幸福,完全不管艺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