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推理社(92)
二来,这也是摸清对手实力的机会。
虽然对手只有一组,并不具有代表性,但至少可以从这组的实力,对其他组的实力窥觑一二,看看自己究竟是空有自信,还是的确有本事。
乌探抿紧了唇。
“对了,提醒一声。”老板道,“这是个4v4的对战局,主打推理,并且游戏进行中不给予提示。”
以往说这些的时候会劝退很多顾客,但若隐瞒,则会受到差评,所以老板还是尽职地提醒。
“我们这家店是分店,其他分店都没这个主题,只有我们有。”老板这样说,却并没有多高兴,好像这是个负担,“密室推理难度太大,又不给提示,从开设密室以来没有人能破解真相。”
易侦注意到乌探背部离开沙发垫,身子微微向前倾。
他的喉结微动,一动不动地注视老板。
老板被盯得汗毛耸立,他让开些身,指着后边道:“看见那堵墙了吗?”
他道:“我们经过顾客同意,都会将破纪录者的游玩照片挂在上面,算是一种荣耀吧,其他密室已经有不少照片了,唯独这个密室,一张都没有。”
他看了远处四人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四人:“如果你们一队获胜并且通关,照片也能挂上去。”
乌探远远看了一眼。
光秃秃的墙上颇有装饰,但游玩过程的照片到底是透过夜光摄像头拍摄的,里面的人两眼放光,身形模糊,怎么看怎么惊悚。
而且挂在墙上什么的,实在像优秀学生表彰。
但是,他对那个密室很感兴趣。
难倒所有人的谜题,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就像悬挂高处的禁果,所有人渴望采摘,所有人都采摘不到。
他想尝尝那颗果实的味道。
易侦突然道:“预定密室的那四位,是你身后的四人吗?”
老板悚然一惊,“身后的四人”太有冲击性,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撞鬼了。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你们好。”
说话的人是个男生,他在屋内还戴了顶针织帽,只是帽子歪斜,露出了底下的寸头,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往下扯了扯帽子。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四人一圈:“老板,他们就是我们的对手吗?”
玩不玩四人还没决定,老板只好道:“还没定。”
“啊这样。”针织帽有些失望似的,但他很快提起精神,似有若无道,“也是,推理也不是人人都能推的,地狱级难度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挑战的,一些智商不高的软蛋就不敢玩。”
此句一出,全场寂静。
四个软蛋:“……”
乌探他们能通过“四人在报名截止日出现”推测出他们可能是未来的对手,那对方显然也能。
看针织帽三位队友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似乎达不成目的就挑衅已是常态,至于挑衅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他想通过激将法,引得双方来场赛前决斗。
虽然针织帽的目的出自骨子里好斗的血性,但他没算准一件事。
推理社四人里,没一个好脾气。
易侦假笑着刚要开口,就听扇子骨“唰”地一声,犹如击中军营的流.弹,一下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邱谋晃着扇柄,翘着二郎腿,又装模作样地作出文人模样。
“日落香残,去了凡心一点;火尽炉寒,来把意马牢栓。”
这文绉绉一句和当下场景就像水墨画中出现一抹颜料般不适宜,他笑意吟吟,眼睛却斜视针织帽,就连被扇子扇起的头发丝都好似在嘲讽:“这副对联送给你。”
针织帽不太聪明地缩着脸。
他其实完全可以对莫名其妙的对联不加理睬,奈何邱谋嘲讽之意太浓,勾得他就算知道他在骂他也想知道他在骂什么。
他嘴唇无声地一开一合,大概是在默念。
半晌,他终于放弃似的,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
“谭耿,你知道这逼男在说什么吗?”
被叫做谭耿的男生身材修长,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高挺的鼻骨,犹如一道高耸的山脉,使他五官尤为深邃,乍一眼像个外国人。
这位假外国佬没有表情时显得锐利,他道:“上联意为‘秃’,下联意为‘驴’。”
针织帽:“?”
谭耿:“他骂你秃驴。”
针织帽顿时涨红了脸。
他瞪着眼朝邱谋直瞅,蓦地将针织帽扯下,露出完整的寸头来。
那寸其实不那么“寸”,最多算半寸,剃得甚至能看清头皮,一看便过于凉爽,难怪要拿帽子挡一挡。
“特么的,看清楚了,我这是寸头,我有头发我不秃!”
针织帽肤色较深,帽子戴着还好,露出浑圆的脑袋后,反倒像某种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