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后他逆袭成了白月光(130)
林安连埋在祁棠的脖颈间,每一个字都透着窒息的难过,尾音还带着颤抖。
尽管他知道,就算是祁棠跟那人已经发生过什么了,他也没办法,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要去问。
林安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疯,所以他把祁棠抱得很紧,只有闻着熟悉的气味,才有站立的勇气,才能勉强恢复理智。
屋子里空了几天,很安静,一切都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祁棠说:“做了,你走吧,别再找我。”
很无情的话,他没想过撒谎,他只是想去刺痛林安。
这是一种羞辱,但凡林安还有点自尊,都不会再缠着他。
击溃一个人第一步是毁掉他的安全感,第二步就是摧毁他的自尊。
人放弃了自尊,比退让底线和原则还要严重得多,这就像是一座房子再也没有门窗、屋顶和防御系统,风吹日晒都可以侵蚀它。
但林安似乎跟祁棠想的不一样,他像是忽然平静了下来,那双环着腰的手逐渐松懈,然后怀里的人缓缓抬起了头。
祁棠扭过头没去看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直到林安缓缓从祁棠的怀里出来。
就在祁棠以为这人终于要放弃了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会走的。”
莫名地,祁棠的心猛地跳动了下,也仅仅是一下,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走?清醒地看着自己犯贱?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林安也不爱他,大可不必这么卑微,做到这个地步。
祁棠不想去深想,他有些疲惫,现在一谈感情,他总觉得累。
这么久以来,祁棠学会了一件事——逃避。以前他只觉得这很懦弱,而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经历了这么多后,他开始明白,有时候逃避是一种自我保护。
放下箱子,祁棠回了房间。
林安也把自己关在屋里,他面前放着那台满是祁棠照片的相机,床头挂着他找人重画的那张野玫瑰画。
他坐在床边,一身的颓败和无力感,捂着脸久久没动。
屋子里寂静了很久,忽然开始响起一些细碎的哽咽,床边的人双肩颤抖着。
林安没哭,他只是感觉心碎了,喉咙很难受,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些声音。
让他难过和撕裂一般心痛的,不仅仅是祁棠跟别人做了,他失去了独属于他的宝贝,还有祁棠的报复。
林安察觉到了,祁棠在开始有计划、有意识地伤害他,刺痛他,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逐渐崩溃。
祁棠很成功,他确实崩溃了。
但还是舍不得放弃祁棠,所以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犯贱,逐渐变得卑微,卑微到尘埃里,这是一种远比祁棠对他再没有感觉更严重的惩罚。
后者是来自外界的伤害,前者是从内部去摧毁他。
祁棠是想毁了他。
后知后觉地,林安意识到了,他当初摘回来的这朵玫瑰,不仅带刺,还有毒。
半开的窗户忽然进来一阵风,捎带着些许初秋的凉意,呜咽的风声打破了屋子里死寂一般的沉静。
林安放下捂着脸的手,那双狐狸眼满是血丝,通红得可怕。
他起身打开门,祁棠正坐在客厅收拾箱子。
在屋里的这一会儿,其实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林安一直在煎熬着,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觉。
提步走过去,林安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无比,他在祁棠身旁停下。
然后听见自己说:“宝宝,我们结婚吧。”
祁棠僵住,那只拿东西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听见那个久违的称呼,还是后面那句话,心脏狂跳了好几下。
半晌,祁棠才抬头,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
“发疯的话,别在我跟前。”
林安很平静,他承认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疯,但他没有发疯。
这些年做生意,他习惯了投资出去的,就要收到回报。
现在他不知道祁棠会把他毁到什么地步,但既然伤害已经开始,他希望能用这些伤害,去换得自己想要的——祁棠。
经过这件事,反而放林安更加肯定了,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也不会放手,既然要刮暴风雨,那就更猛烈一点吧,他受得住。
此外,虽然祁棠现在看不明白,但林安隐约能推断出,祁棠也放不下他。
分了手还去报复前任,甚至不惜跟他住在一起,日常温馨地生活着,会牵手,会拥抱,这样的做法,简直匪夷所思,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祁棠也放不下,还爱他,并且不能自查。
因为在乎,所以对以往的事过于介怀,让祁棠产生了报复的想法。更因为祁棠不是变态,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想去凌虐别人,他的行为和思考的出发点都是有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