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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皮囊(37)

作者:给我一粒盐 阅读记录

一个人要死有很多种方法,只是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等再见温司的那天。

我相信且期盼着,只要温司痊愈,一定会再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

我时常沉默,抗拒跟谢惟说话,他总是阴沉沉地居高临下看着我,然后用各种折辱我的语言和手段想要逼我服软,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谢惟不再动手打我,但也日渐被我的沉默逼得愈发烦躁,他会把我抵在墙面上,从后边狠狠地将我贯穿,我浑身滚烫,墙壁却冻得我直发抖,他恶狠狠地问我,“你在想谁?”

明知故问,我的世界里除了温司,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进来。

谢惟发了狠,他认为温司解救我这两年的时间,我跟温司是那种龌龊的关系,他想错了,人与畜生是有区别的,但我乐得见他失控到想杀人的模样,谢惟的焦躁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疼痛。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

他除了在肉体上折磨我,拿我毫无办法。

日子变得冗长,我每日每日地待在房间里,看窗外的蓝天乌云白月,看云卷云舒,看万物变息,我很难再去想其他什么事情,在漫长的时光中,我一点点地回忆跟温司的过往,他的面容,他温柔的话语,他鼓励我要变得勇敢,想了千千万万次,恨不得穿过高山大川,越过深谷海洋抵达温司的身边。

他还好吗?手术成功了吗?

唯有想着温司,我才能在逼仄的空间里得到一丝喘息。

被谢惟带走的第二个月,我见到了贺一斐。

他快高考了,因为就读的高中离谢惟入住的公寓极近,暂时借住在谢惟屋子里。

我从不踏出房间一步,谢惟也不会允许,门是反锁的,那天竟然是贺一斐给我送晚饭。

门咔哒开的时候,我仍坐在窗台上思念温司,屋里没有开灯,外头的灯光落进来,照在贺一斐的身上,他才十八岁,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甚至还有甜腻的梨涡,他在打量我,我也难得的为见到陌生人而疑惑。

“你是宋槐?”贺一斐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新的薄荷,有一瞬驱赶了屋内的郁气。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实则我现在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太在意。

他端着晚餐走进来,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流连,带着探究,还有其他一些什么,我看不懂。

他走到窗台边,把晚饭放在我面前,我瞥了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窗外盈盈月色。

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走,我有些不耐烦,觉得他打扰到我想念温司的私人空间,微微皱了眉,这才拿正眼看他,他也看我,眼睛倒映着月色,介于少年和青年的脸庞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薄笑,太久没有人对我笑过了,我怔怔地看着他,眨了眨眼。

坦白讲,我对他的初印象并不差,如果不是后来他也成了谢惟的帮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这个笑,大抵会成为我苦难岁月里值得回忆的一幕。

贺一斐的目光从我的脸慢慢的游移到我的脖子,那里有被谢惟吮吸出来的红痕,从颈子直蔓延到胸口,遍布全身,但他也只是看着,没有进一步动作,我的耐心告罄,要不是太久没有说话,我就要开口赶人了。

这时房门忽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谢惟快步进屋,“谁让你进来的?”

贺一斐收回视线,很坦然道,“我想看看能让哥藏起来的人长什么样。”

谢惟挡在我的面前,听起来不像生气,只是道,“看完了吧,出去。”

我懒得听他们在这里墨迹,继续看着窗外,贺一斐很快就离开,屋子里又剩下我跟谢惟。

自从到了这里,我就没有再开口跟谢惟说过一句话,他坐下来,看着面前丝毫未动的饭菜,冷硬道,“吃饭。”

我当然不会靠绝食饿死自己,温司让我好好活下去,我怎么着也要撑到我们再见那天,可是我不想让谢惟如愿,充耳未闻,只瞥了他一眼,就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睛,一副耳不听眼不见的模样。

即使瞧不见谢惟的表情,我想他此时定气疯了,他越是不痛快,我就越是痛快。

“不想吃饭是吧,”谢惟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想把我往床上拖,“好,那做爱。”

我猝然睁开眼,猛然甩开他,快速地去抓饭,直接用手把米饭往嘴里塞,像是饿了几天没进食的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谢惟站在旁边森然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发飙,一把将饭菜都摔到了地上,哐当哐当,很响的声音,我吓了一条,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虽然再见面他不曾打过我,但骨子里深深的恐惧是掩盖不住的。

谢惟重重地抓着我的肩膀,他气息很急,“宋槐,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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