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什么鬼样子?成天到晚不思进取,怎么的?老子打儿子犯法了吗?这都几天了不来公司上班???”
撞到柜脚的贺方圆醒了几分酒,一骨子恶气直冲脑门儿,他恨不得挖破贺名誉的胸膛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滚----”歇斯底里的怒吼,贺方圆要疯了,拳头攥得死紧,他怕他控制不住,会去与贺名誉拼命。
“你敢骂你老子?你个窝囊废一分钱不会赚,吃老子的穿老子的花老子的还敢骂老子???”
“贺名誉,是不是把我逼死了你才满意???。”
“死,你死吧,你死了我也就死心了!”
门口的手柜上放着一个大花瓶,里面养的竹子,激动的贺名誉抽掉了花瓶里的竹子,把整整三斤的水一股脑的泼到了贺方圆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成天到晚就知道寻欢作乐,赶紧去死吧,白陪男人睡,丢尽了贺家的脸!”
“你不白陪你去睡!”贺方圆恼羞成怒,使劲使劲咬着牙齿,已是被气的口无遮拦。
贺名誉近日工作不顺,加上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着实让他愤懑,他来也是偶尔看到街角的一对父子在吃肯德基,似乎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他想到了那天被他抽得奄奄一息的贺方圆,心里仍是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想过来看看,可一进门就看到了满眼的狼藉,贺名誉就气不打一处来。
抬腿就要踢,没想到贺方圆居然会反抗,贺名誉被儿子掀得差点翻倒在地,气息未平,便被贺方圆七手八脚的给推出了屋门,任他如何拍打,屋里也没半点动静。
贺方圆站在门前望着屋内的狼藉,破碎的花瓶,零落的竹叶,一地的水,一屋子的脚印,不成双的拖鞋……
沉默着,很久很久。
趟过客厅,他拎着一瓶酒上了楼,打开空中花园的玻璃门走进去,夜风微凉,却吹不醒他渐渐枯萎凋零的心。
他站在凭栏前,眺望脚下城市的夜景,灯火阑珊,夜色凄迷……
摸出手机打给了鲁意浓,响了好多声对方才接,贺方圆了然,自己打扰了他跟甄东北的好事,收起悲伤,笑着挂断了电话,只说他们平安到家他就放心了。
他又打给了贾三儿,接电话的是贾二爷,同样的谎话他又说了一遍,然后笑着挂断。
在大的风也吹不干他眼角的泪,哭着笑,笑着哭,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有钱的没钱的,残疾的健康的,单亲的其乐融融的,有爱的没爱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活得那么快乐,唯有他如此卑微?
低下头,高楼万丈,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摔在贺名誉的鞋尖前会不会血肉模煳得让他认不出来自己……呵呵…………
第049章 一泓寒潭(^_-)
懦夫!
懦夫懦夫懦夫!!!
贺方圆咒骂着自己,因为他竟然没有勇气从这高楼万丈中飞身跃下。
他不敢跳,就说明他还没有绝望到了无生望的地步。
冷风狂啸,贺方圆迎风流泪,哈哈哈的大笑出来,勐地一仰脖,对着瓶嘴咕咚咕咚一口气的干了一瓶五十六的白酒,心里冷,喝的在快在急也热不起来。
喝多了吧,最好什么都不知道的就从这里蛰下去摔个希吧烂。
如果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还没有死,那他就好好活着,因为那是老天不亡他。
目光开始模煳,热血开始沸腾,脑中的记忆像是决堤的河般水蜂拥而至。
他想要的家的温暖,也只能在记忆中找寻。
…………………………
龙爷爷咳嗽了大半宿,龙奶奶折腾了一夜,而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夹着被子睡到了日上三竿。
贺方圆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而这也是最令他感到恼火的事情,他的怪癖就是改正不了,上大号必须脱光了裤子才能翔得出。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与他沟通数次无果,贺方圆暴躁地大吼:“怪癖哪儿那么好改正的?我让你现在蹲着尿尿你尿的出吗?”
习惯是种可怕的事情,更何况他这习惯从小就养出来的,桀骜不驯的少年吼得脸红脖子粗,气的副导演肝疼,这简直就是挑衅。
一个三十好几站着尿尿的老爷们儿怎么能蹲着撒尿呢?所以贺方圆也不会穿着裤子拉屎…………
他来这里三天了,还一次大号没上过呢,今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管那么多,干脆在他那小屋里脱光了裤子就拉。
这种事情也不能录啊,关键时刻打上马赛克,女性人员全都撤了出去,就留俩人跟贺方圆谈判。
还谈个棉花啊?都拉上了好不好?!
贺方圆少爷脾气一上来天老二他老大,谁说什么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