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欠+番外(26)
迟早看着这人不成器的模样,轻轻扇了这人的脑袋一巴掌,听见了温恕的“哎呦”一声之后,才慢慢说道:“等过几天快放暑假的时候,你带着我去见见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温恕往前挪动了点,一脸期待地看着迟早。
“威胁威胁,大不了打一架——对了,到时候我拿把刀子,吓唬吓唬他们。”
温恕点点头,他虽然是个没轻没重的人,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那你可注意点,不要被刀子划伤了,咱们吓吓他们就成。”
迟早点点头,顺手抄起了一个水果刀,熟练地给一个苹果削皮。刀锋锐利,泛起白色的光,在刀面上划过,让温恕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温恕走出迟早家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夕阳里被一片橘黄包裹着的小房子,迟早的奶奶就站在那片昏黄之中,正在给黄瓜藤浇水。他高兴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乐颠颠地朝着前面跑去。
其实他胳膊上的伤不是余斯山那个混子表弟干的,根本就是余斯山这个变态做的。余斯山把他捆在凳子上,一句一句问着他问题,只要温恕回答的慢了点,或者是答案不符合他的心思了,余斯山腰间昂贵的真皮皮带就会如同雨点般打在温恕的胳膊上。
温恕一愣,直冲冲哭了出来,一边哭嗝震天响,一边哽咽着嘶吼道:“我爸妈……我哥都没打过我!我哥那么宠我!你居然敢打我!”
余斯山下手有轻重,他原本就只是打算吓吓这贼心不改的死小子,就那个力度砸在胳膊上,还没摔得一个屁股墩疼。他无措的站在椅子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哭得眼圈通红的小孩。
不过最让温恕感到崩溃的不是这人奇怪的“惩罚”方法,而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雨下得很大,几乎在门口和窗口形成了一个水帘,让温恕在一片水雾弥漫中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
可余斯山似乎是一下子认出了温恕,直直朝着这人走来,下得温恕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当即脚下抹油,想要逃离这个咖啡店。
“小恕,抓到你了。”
幽幽的声音好像带着大雨湿漉漉的潮气,一个劲儿钻进了温恕的耳朵里。
温恕打了个冷战,飞快地说了句“你认错人了”,低着头就打算跑。
冰冷的手死死捏住了温恕的手腕,雨水顺着余斯山的发丝一滴一滴落下,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整个身上没有半点干的地方。屋内的暖风吹着,余斯山就站在门口,拉着温恕的手腕往外走。
温恕的心中被恐惧充斥着,小腿肚子都在发着抖,他带着哭腔,不断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可余斯山根本不听他苍白无力的辩解,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在雨中行走着。
温恕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后胸膛径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叫声当即变成了一声闷哼,求生欲迫使他紧紧抓住了余斯山的胳膊。
雨淋在他的背上,很冰,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山哥,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吧,求求你……”温恕哆哆嗦嗦,手胡乱地抓着,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扛着自己把自己丢进了易水河里。
余斯山冷笑了一声,腾出了一只手摸了把满是雨水的脸,“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不是想逗我玩吗?不是觉得有趣吗?更有趣的在后面呢。”
温恕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可怕的新闻,他好像已经看见了余斯山拿着手术刀冷笑着逼近自己的模样,着急地快要哭出来了。他用力蹬着腿,想从余斯山的身上挣扎下来,却被余斯山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吓得温恕一哆嗦,不敢再动弹了。
相比于被打屁股的那声响亮的耻辱,温恕更惜命,他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哥哥和父母了,在余斯山的背上啜泣了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他迎来的不是非人的折磨和可怕的虐待,而是一浴缸温暖的水,和一个柔软干燥的大床。
余斯山就坐在床边,打量着浑身赤条条、只裹了一个薄浴巾的温恕。温恕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哆哆嗦嗦地往墙边躲着,他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就是一个窝里横的小无赖,但凡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怕得要死。
“山哥,你消消气,我……要不我先走吧……我……”他都被吓得不会说话了,声音越来越小,心脏跳得震天响。
余斯山冷冷地看着他,恶劣地问到:“在那个软件上把人约出来,你难道不知道要干什么吗?”
这下子彻底把温恕吓到了,他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缩在墙角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余斯山看着自己把小孩吓成了这样,笑着摇摇头,反倒是拿出了个手机,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了他,说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否则我就要——”